生存，必須學會一身本領。

“是啊！皇上若在這裡，恐怕我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好在這裡沒有皇上，皇上也不可能在這裡。若是能回到家就好了，在那裡人人平等，在那裡雖然不是真的公平公正，但至少不會有‘路有凍死骨’的事情發生，也都過上了小康生活。”看著這裡的世界，望著街角被打完，卻還肯著髒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顏如玉此時此刻的思鄉之情，如此情切。

“人人平等？小康生活？那是什麼？”韓元休疑惑不解。繼而又道：“人人平等，那怎麼可能！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皇上的，人人都是皇上的奴隸，都是皇家的附庸，都要為皇家服務，他們怎麼可能和皇上和皇家平起平坐，這不天下大亂了嗎？小康生活，那又是什麼？”

顏如玉心中苦笑，他一個古人，怎麼可能理解一千多年後的世界，怎麼理解一個一千多年後的人的思想，在二十一世紀看起來那麼平常的思維，宋朝的人卻完全不能理解。

☆、初露風華（三）

“怎麼不可能？在我的家鄉，那裡就是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做官的是為了老百姓而服務的，沒有皇帝，沒有皇家，人人都能幸福的生活。至於小康生活，就是人人都能吃得飽，穿得暖，不會有人餓死。”轉頭看到一雙疑惑卻有些深邃的眸子，“這樣的世界是不是很好呢？”

韓元休稍作遲疑，這樣的世界還是第一次聽說。“很好？也許吧。不過在這大宋朝是絕對不可能的！”

顏如玉聽了，輕聲一笑，說道：“是不可能。”

韓元休突然意識到何事，猛然回頭，墨色的雙眸緊盯如玉，語氣略有提高。“你不是宋國人？”

眼神變得冷冽且嚴肅，腳步輕挪，靠近如玉幾分。“你到底是哪裡人？”

顏如玉暗叫一聲糟糕，自己說的太多了，聲音亦有些磕絆。“我我如何不是宋國人？”

“你是哪裡人？遼國？金國還是夏國？不可能啊，這些國家都沒有你說的這樣一個世界？”二人身形愈加靠近，如玉幾乎能聞到其身上淡淡的龍誕香之氣。心中暗想，這個人真是觀察細緻，幾句話就讓他看出不對，還懷疑自己是哪個國家的人，最後還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心思縝密啊！

“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不信？”

果然，看到了韓元休皺起的眉頭。“此話何意？”

顏如玉無所謂的笑笑，撇身由韓元休身邊走開，亦遠離那龍誕香之氣。“沒什麼，你只當沒聽過這些話吧。不如我們說點別的？”語畢便轉身走去，離開了窗邊。

韓元休自然知道顏如玉是有心轉移話題，也不多問，轉身隨顏如玉一起走去。

“你這裡倒是風雅，於鬧市之中獨立一處幽靜之地，而且佈置別出心裁，每日又有文人墨客來此談天說地，倒真有顆七竅玲瓏心。”顏如玉仔細觀察了這集雅軒，二樓的這些雅間中，每一間都個有不同，整合起來卻又相處融洽，絲毫不感到哪一個是突兀的。就他們剛才所在雅間來說，當中一圓桌，上擺幾個花樣清新淡雅的茶杯及茶壺。進門便可看到對面牆上一幅手抄版《蘭亭序》，雖不是王羲之真跡，但字型流暢，一構一畫，透出幾分剛峻。進門而左，便是剛才能夠看到車水馬龍的一扇窗戶，角落幾處盆栽泛著淡雅的清香，整個室內便令人心曠神怡。

韓元休笑道：“如玉姑娘過譽了，不過是想聽聽那些文人對這文人所喜歡的事物的看法，也給他們提供一個能夠談天說地的地方。當然，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

“韓公子，可否請教一個問題？”顏如玉閒步在《蘭亭序》前，認真的看著每一個字，背對著韓元休淡淡開口相詢。

“請問。”韓元休沿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蘭亭序》可是公子所書？”

“正是。”韓元休抬頭，目及《蘭亭序》及《蘭亭序》前那道纖細的背影，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不知如玉姑娘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蘭亭序》中所記敘的是蘭亭周圍山水之美和聚會的歡樂之情，抒發的是作者好景不長，生死無常的感慨。法帖相傳之本，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章法、結構、筆法都很完美，是王羲之五十歲時的得意之作。後人評道“右軍字型，古法一變。其雄秀之氣，出於天然，故古今以為師法”。因此，歷代書家都推《蘭亭序》為“天下第一行書”，也稱讚其書法‘翩若驚鴻，宛若蛟龍’。只是王羲之的行書與《蘭亭序》的內容與這剛峻的書法卻不甚相得益彰，若是婉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