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好好分析自己的悸動是不是一時的色迷心竅。但這幾天下來,她幾乎快想破腦袋了,還是越想越混亂。再這樣下去,她可就真的要得精神病了!
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的思緒又轉到了西官身上。誰讓他是自己“發病”的原因,自然無法不去想他了!
其實,除了外貌,西官並非是一無是處!在花舟上,他幫自己解過圍,他的簫聲也曾讓從不懂古典樂器的自己而動容。自己重傷時,是他救了她,之後在戲班養傷,那屈指可數的數次交談,他所流露出的溫柔也曾讓自己心跳加速過。而明明是她連累了他被慕容清暉所困,但他所流露出的些許的責怪,也是因為自己的自投羅網。他的溫柔,還有那次在花舟上,眼中所透出的那種,令人心痛的落寞與孤寂,這所有的一切,也許早就已經將她的心鯨吞蠶食了而不自知吧。既是如此,那自己的心動,應該也並非完全緣於他的外貌吧。
這樣想一下,羅沙的心情似乎好一些了,但還是有個最大的問題——她……她居然會害羞!其實這應該才是自己這幾天一直逃避西官的主要原因吧!
十八年來頭一次喜歡上一個男的,自己居然會無法面對,這說出去也太丟人,太窩囊了吧?她是誰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羅沙耶!怎麼可以這麼軟腳?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混啊?
苦著臉將頭埋進了膝蓋之中,其實她更想鑽地洞!依然沒說錯,她就是一感情白痴!白痴的不會處理感情問題,白痴的連去問一句西官“你有沒有老婆?喜不喜歡我?”都沒勇氣(有這種勇氣才算夠白痴吧)。
她這裡正鬱悶的半死,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警覺地抬起頭向外屋張望了一下,門外傳來了西官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羅沙,你醒了嗎?我進來了!”
聽著門被推開的聲音,下一秒,羅沙如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衝到了床上,一掀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的,心中卻暗暗咒罵。那個變態的慕容清暉,之前她想方設法,他都不讓自己見西官,現在倒好,居然對西官採取全天二十四小時全面放風!可別告訴她,他是因為打傷了自己而心生愧疚,所以現在才“放寬政策”的,打死她都不信!可自己這幾天全都採取“棉被阻擋”對策來逃避西官,自然不能問明原因了。害她這裡躲得,連想騙自己這種行為不丟臉,都沒說服力了。
託著傷藥,鳳西樓眼中帶著一絲好笑的神情,望著床上的那團棉被。自從那夜,羅沙突然縮排床角,紅著臉瞪著他後,自己已經習慣了面對棉被了。
輕咳了聲後,他來到床邊,將托盤放在了床邊的木几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輕輕的,象是試探地叫道:“羅沙?”
“棉被”還是沒有動靜。只有羅沙自己知道,她因那幾乎近在耳邊的一聲呼喚,而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鳳西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並帶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這丫頭果然有趣,原本他還真以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沒想到居然會害羞。她還真是懂得給他帶來驚喜啊!
不過,他已經放任她這樣逃避自己幾天了,今天,他可不會再輕易離開了,非得敲破她的外殼不可。
伸手輕輕地推了推“棉被”,鳳西樓柔聲道:“雖然入秋了,但天氣依然炎熱,別把自己悶壞了。”
知道熱還不快走?羅沙感覺著自己額頭滴落的汗珠,心中偷偷嘀咕著。
看著依然沒有動靜的人兒,鳳西樓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忽然語氣中帶著幾分低落地道:“我究竟做錯了何事,惹你厭惡,竟連看都不想看到我?”
沒有啊!不關你的事啦!羅沙在心中輕輕地叫道。
見棉被似乎動了一下,鳳西樓的臉上又閃過了一絲笑意,隨即,繼續落寞著聲音道:“你是否在怪我連累你身陷慕容府中,並受了傷?”
這……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要說連累,也是我連累你啊!
“或許,羅姑娘覺得西官只是一介戲子,根本不配與你做朋友?既是如此,那在下雖然出身低微,但並非死纏爛打、不識好歹之輩,自然不敢再高攀。傷藥與湯藥都放在這裡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姑娘了”
我哪有這樣想啊?
聽著身邊人起身時,衣衫所發出的一陣悉嗦聲,羅沙再也忍不住了,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襟,急急地道:“你別走!我沒有那樣想啊!”
背對著床的鳳西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聲音中仍然帶著些許的冷淡與疏離地道:“羅姑娘不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