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疼地想:他這絕對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回來。
“你聽著,就算是霍正權進宮,也沒有不跪君王的道理,等將來本殿登基,倒是可以對你格外開恩。”
殷旭勉強點了個頭,回了句:“看心情。”把滕譽弄得哭笑不得。
“我看這次父皇是真對滕毅起了疑心了,聽說雲家派系的官員被貶被砍了幾個,而且父皇讓滕吉進了兵部,明顯有栽培他的意思。”
“他想換繼承人?”
“那倒不至於,只是想用我和滕吉牽制滕毅罷了,如果我沒猜錯,雲家他會等到快死的時候再收拾,免得將來滕毅登基難做。”
“想得可真遠。”
“這是必須的,做皇帝不深謀遠慮怎麼行?”
“所以才說做凡人真累。”殷旭小聲嘀咕了一句。
滕譽笑笑,沒有多想,他說:“雲家這次雖然折損了幾個人,但傷不了根本,短期內他們應該會把矛頭對準滕吉,我只是順帶的。”
這也多虧了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把自己詆譭成這副人見人恨的模樣,不過這“爛泥扶不上牆”的名聲也給他帶來了不少便利。
“那就讓他們鷸蚌相爭,你做漁翁好了。”
“目前可以,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要擴充勢力,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總會有被發現的一天的。”
“那豈不是正好,你也需要扭轉形象了,否則即使皇室子弟死絕了,也沒人支援你上位。”
“你說得對。”滕譽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父皇身體健康,有他在,一旦發現我這些年都在騙他,後果很嚴重。”
“你的意思是……?”殷旭確定自己聽出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滕譽低下頭,撫摸著書桌上的鎮紙,自言自語:“這枚鎮紙是五歲那年母后送我的,我還記得她當時說的話,讓我好好學習,將來做個明君,可惜啊……總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
滕譽雖然沒有明說,但殷旭知道他應該很早就計劃好的,他也不多問,只說:“別拖太久,我耐心不夠。”
“哈哈……你急什麼?霍家下一代繼承人大選在兩年後,兩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的,從明日起,你還是跟著本殿一起學文習武的好。”
霍家的繼承人大選可比科舉嚴格多了,甚至有人背地裡說,霍家選出來的繼承人當太子都夠資格了,如果不是少了那滴血脈的話。
霍家的繼承人不僅要求文武全才,還要考察個人品德,滕譽不擔心殷旭的武力值,霍家這一代武功最高的是長子霍一鳴,據說焰陽決已經修煉到了第三層巔峰,但以他來看,殷旭再過兩年的成就絕對比霍一鳴高。
不過文治方面就……滕譽搖頭,他能指望一個連《三字經》都沒讀過的人有多高深的文化水準麼?
至於品德,滕譽挑了下眉,暗道:希望不要讓外人看到某少年殺人的樣子,否則真沒人相信他是個正派的人。
殷旭很想說自己對什麼大選不感興趣,不過他也確實需要時間提升自己的魔功,緩一緩也好。
“我就這樣住了進來,如果霍家的人殺上門怎麼辦?”外面風言風語那麼多,霍家不可能一點都沒聽說,知道自家子孫淪為男寵之流,恐怕霍正權會氣的睡不著吧?
“清者自清,你是本殿的救命恩人,招待你住幾日又何妨?”
殷旭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如果霍正權強制要求我搬出皇子府,而我又不想住在霍家,有什麼辦法麼?”
這不是一個以防萬一的問題,而是一個接近必然的問題,滕譽其實希望他住進霍家,只有這樣,才能更接近霍家的核心。
不過……他心裡湧上來的那股不捨是怎麼回事?
滕譽搖搖頭,回答:“恐怕難以避免,除非……”
殷旭打斷他的話,敲著桌子問:“有筆交易做不做?”
“什麼?”
殷旭挪了一張紙過來,挑了一支粗細適中的毛筆,衝滕譽揚了揚下巴,“磨墨!”
滕譽不知他意欲何為,但還是提起袖子做了,甚至將油燈移過來,將燈光撥亮了些。
殷旭姿勢豪邁的下筆,不過每寫幾個字都要停頓一下,甚至會問滕譽某個字怎麼寫,直把皇子殿下問得啞口無言。
一炷香後,殷旭終於擱下筆,拿起紙張吹了吹遞給滕譽,“看看。”
滕譽好奇地接過來,以為會見到一手狗爬字,結果發現殷旭的字好的超乎想象,字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