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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站穩就有一雙粗糙的手拽住了自己,中年男人的聲音,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乞求。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對方在苦苦哀求,想要獲得她的原諒,想要私了。江音音垂眼,看到他發黑的指甲,手掌粗糲,穿著樸素他沒錢。獲得這一認知,她並沒有多出一種叫憐憫或是寬恕的情緒,只道:“我已經報了警,警察快來了。”話落,中年男人猛地癱坐在地上。一個大男人開始嚎啕大哭,不知是悔還是恨。漸漸的,他的眼神轉變成怨恨。好在在他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警車到了。去醫院之前,江音音盯著兩輛相撞的汽車看了好一會兒。她開的車被撞得幾乎認不出得車尾,肇事方的車頭完全癟進去了。他那邊也是隻有駕駛員自己。很慶幸,兩輛車都沒有載人,否則就不是沒有人員傷亡這麼簡單了。警方筆錄改在醫院做。急診檢查下來,江音音暫時沒有發現臟器受損、出血。胳膊和膝蓋有皮外傷,不嚴重。好不容易能在輸液室的長椅坐下來喘口氣,已是十一點多。“爸爸,怎麼來了那麼多警察叔叔呀”輸液室裡,一個正在掛水的小朋友扯了扯自己爸爸的衣服問道。孩子的爸爸順著看過去,本來沒注意,定睛一看,發現坐在那兒的女人有點眼熟。這這是許湛的老婆他又看了看,別說,還真是他叫蔣俊逸,是許湛的同事,見過弟媳一次。聽說是個模特,氣質挺出眾的,放在人堆裡不難認。不過她邊上有不少警察,還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拉著她死死不放。這是遇上糾紛了男人聽了一會兒那邊的對話,很快就明白了。弟媳碰上出車禍了。心想著許湛還出差在外呢,男人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許老師,我好像看到你老婆了在一院對車禍弟媳看著沒事你別太著急”他又把看到的景象陳述給許湛。看樣子,可能是弟媳還沒來得及告訴許湛。這一晚上,江音音是在醫院的單人病房度過的。醫生叮囑她要觀察一定時間才能離開,以免有隱匿的臟器出血,中途發生意外。肇事的中年男人比她傷得重,頸椎骨折,已經用上頸託固定了。她原本想打電話給許湛,但是轉念一想,他在京市,白天忙著開會,這麼晚估計已經睡了,索性明天早上再告訴他以免他整晚擔心。井素兒也不在京市想了半天沒找到一個可以找來陪伴的人。早上從病床醒來,門外傳來幾個女人尖銳的埋汰。“坐牢的又不是她,她是什麼事都沒。”“我們家沒錢賠,辛苦錢全拿來交豆豆學費了”“一輩子開不了車了,你要怪就怪她去,和我爭什麼”“她啊看到我男人坐牢了高興還來不及吧”“說報警就報警,怎麼這麼冷血我的命好苦啊”“就是看準了我男人老實好欺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啊”“聽說是個公眾人物,咱們放到網上曝光去。”江音音重新合上眼,醉酒駕駛發生交通事故她大概記得是個什麼處罰。罰錢、蹲牢,監外執行期間不能外出務工,還有吊銷駕駛證,終生不得重新取得駕駛證想想自己是挺“歹毒”的。抓著人家辛苦錢不放,還剝奪了外出務工勞動者的工作。可被撞的是她,差點無緣受累的是她啊。要不是她運氣好,可能她已經撞壞頸椎腰椎進icu或是一命嗚呼了果然最可怕的後果不能去想,越想越後怕。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人怎麼可以這麼討厭啊江音音抹了抹忍不住掉下來的眼淚,在 33顆糖江音音注視著他, 眼眶泛著水光, 嘴角慢慢翹起來,道:“就喜歡你了。”她的抽泣已經平復,一顆心臟砰砰亂跳,將許湛捧著戒指,單膝跪地的樣子烙印進腦海。聽到這話, 還準備了很多情話的許湛當即卸甲, 用著此生最柔軟的聲音一字一頓:“音音,嫁給我。”江音音把左手交給他。鑽戒牢牢地套在離心臟最近的手指。許湛緩緩起身, 將她擁住。穩穩的安全感包圍了她。“要永遠對我好。”江音音緊緊環住他的精腰, 捨不得鬆開。許湛只覺得微微失神, 彷彿有一頭小鹿撲進他的心房。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袋裡的另一樣東西。他拆開袋,從裡面拿了一顆軟糖喂進江音音的嘴裡。“你怎麼還有這個啊”甜味散在舌尖, 江音音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帶著哭腔。許湛又拿了一顆,笑了笑:“一直備著。”哄他的小朋友。高中時候鬼使神差地買了一袋軟糖哄她, 沒想到最後喜歡上了她, 兩人在一起後拿軟糖哄她的習慣不知不覺延續至今。“我們去領證好不好”江音音細聲道, 鑽在他懷裡不好意思對上他炙熱的目光。許湛的心跳就此加快, 期待已久的事突然近在咫尺。懷裡的溫軟在告訴她一切真實可感。“好。”怎麼可能不好呢。兩本戶口簿早已隨時待命。離開醫院的時候,兩人手牽手從病房出來。貼著牆站的幾個女人各個面面相覷。江音音和警察打了聲招呼, 只說是回趟家拿點東西。開啟車門, 許湛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