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繁先前還有些掙扎,可始終推不開晨曳,一半是因為晨曳的力度,一半……是自己的心。何尤繁最後繳械投降,她總是抵不過晨曳,晨曳說得對,她始終都在晨曳手心。
她惱透了晨曳這樣理直氣壯,不過是仗著自己對他一往情深。
可她能怪誰呢?是自己許他的一往情深,讓他理直氣壯。
何尤繁雙手環上晨曳的脖子,努力迎合他,每一吻都像是抵死的纏綿。
上一秒還滿山開放的花,這一刻全在空中分解,如曇花一現一般,隨著刺骨的寒風在空中漸散,透明的花瓣幾乎要將兩人埋沒,被寒風一點點吹盡。
一朵完整的花被分解成五片,又在空中幻化成點,消逝不見。這是此生最難見的美景,只屬於何尤繁一人。
博弈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美景只屬於何尤繁?
咳,事情得從何尛那花的建議開始說起,終止於在暗室抱著藥哭的凋雪。
晨曳一直都是個耿直派,除了殺人利索,辦事也利索。說送花就送花,毫不猶豫的。但是大冬天的,你讓他去哪找花?還是一大片?於是晨曳就當著何尛的面在炎家殿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了燁鳶,找了凋雪。
凋雪此人最不正經。
何尤繁是研製毒藥的好手,解藥也解得不錯。
芷跡琰擅長動手,剜骨、解剖、用藥他最在行。
那凋雪呢?不正經研究奇怪的藥最在行。她能混進研究美人妝的實驗中也是一個不解之謎。
總之,晨曳回去找了凋雪,問她是否有能讓種子快速生長的藥。
凋雪一臉好笑:“主上,你不會是放低了身段打算給何尤繁送幾朵大紅花,然後單膝下跪……”後半句話被晨曳幾枚銀針嚇得止進了肚裡,她轉而嚴肅起來道:“有倒是有,但是如果你想種漫天那種的,還得自己撒種子,用藥。”
“好辦。”晨曳掃了她一眼,“燁鳶還有多少人沒事做?”
凋雪一臉便秘狀:“……”主上你為了自己追妹子調動一群人你的可恥度呢?
這還沒完,晨曳為了保證其神秘性,給凋雪拋下一句這裡我都要了,把凋雪制了許久而且還沒有備份的藥都拿走了,還附送一句讓凋雪閉嘴。於是,這世上,除了晨曳,沒有人再能讓花這樣絢麗開放,又絢麗凋亡。
世上沒有能讓花快速開放,又花開不敗的藥。這藥只是加快了花自身的速度,讓它快速成長,又快速開敗,於是花在被強迫綻開的同時也在消亡,連長好的時間都沒有。
凋雪淚目了,幽怨了很久。
何尤繁被毒暈,這本就是在晨曳計劃之中的。不過按晨曳原本的計劃來說,將何尤繁毒暈的是他自己。歐陽舞意這一出倒是遂了晨曳的意,他還不用做小人,的確是要感謝歐陽舞意一番的。
歐陽舞意傷了何尤繁,晨曳滅了歐陽家,又給然夕言一筆利益賺。
如果何尛知道這一串又一串的陰謀圈套,得將然夕言和晨曳上下看了個遍,連連喊世上唯“君子”難信也。
不過此時的何尛一無所知,在炎家殿裡安心躺著,看然夕言寫好了新的信,將信綁在信鴿腿上,纖手一推,把信鴿送了出去。
這一套動作做完,然夕言轉身看何尛,笑問她:“娘子,五箱黃金,感興趣否?”
何尛眼睛都要泛光,露出傾城的笑來,手上拿著紅棗糕送進嘴裡,優雅吃完,朝然夕言挑了挑眉梢,妖嬈至極:“自然……是要的。”
然夕言笑意不明,眼中的光忽明忽滅。
與此同時,在燁鳶的凋雪把案卷合上,指尖在桌沿有序敲打,唇角微微上揚,眼裡放出的都是愉悅的光彩:“五箱呢。”
凋雪抬手,來回將手上的指甲打量了一遍,才緩緩說:“不要白不要。”
說完,視線掃向飲瞳,飲瞳立馬會意,道了聲是,便消失在殿中。
唯獨芷跡琰笑得可歡了,連說:“哎呀哎呀,凋雪娘子,你這是遂了誰的意呢,非派飲瞳乖乖去。”
凋雪掃他一眼:“飲瞳乖乖是你叫的?”飲瞳那麼小白,這名字真的很適合飲瞳,不過這暱稱是凋雪專屬的。
芷跡琰從來不和凋雪對著幹,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笑意隱在黑暗中,完全笑面虎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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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燁鳶和然美人都盯上了黃金,那黃金花落誰家?
鄭正
鄭正是個貪得無厭的人,還是個十分警惕陰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