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細思之下卻也無可奈何。這樣一來,他自然無暇再去顧及皇叔青州王之事。只在退朝之後,在夏鑲回駙馬府前找機會悄悄叮囑道:
“鑲兒,你很快就要上路,時間緊急,長寧兒那邊一切有我,你還是按原來那般去做,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你身份!”
夏鑲想不到天政如此鄭重囑咐自己這件事,一時有些錯愕。她還以為他會在此次回京想辦法讓她恢復身份呢!不過,這次又要出使昭戎,兩國大事,也的確是不宜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天政感到自己剛才語氣過於嚴肅,怕夏鑲疑心,忙又輕鬆一笑,“鑲兒,你以為,在長寧兒心目中,你這個駙馬會比我這個親哥哥重要?”
夏鑲羞慚。是呀,她雖並不想逃避,但如果由天政去告訴,總比自己親口說少許多尷尬。不過,那會不會讓長寧覺得沒有誠意?
“你放心,日後你是她皇嫂,她不會記恨你很久的!”
夏鑲更是紅了臉,只得換個話題道:“太子兄,父皇他怎會讓我去送親?”
她也隱約覺得永安公主對己似乎也有一番心思,何況此次江貴妃伏誅,她也並非純良之輩,皇帝怎麼會放心讓永安公主和親,又怎麼會讓她送親?
天政眼眸轉深,沉默一會,與夏鑲對視後卻又微微一笑,“昭戎大汗此次求親之意甚是懇誠,他是派他親兄弟左賢王來求親,我朝自然應該給予同樣規格的尊重!而我是太子,不可能去送親,其他皇子又小,只剩下半子之義的你最合適了!”
夏鑲聽天政只回答她一半疑問,至於永安,或許一切都只不過是江貴妃所為,她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又能有多大能耐?這次,卻也因此受累,遠嫁異鄉,豈不也是悲憐,或許皇帝以此來懲罰於她?其實,完全可以用宗族之女代替的……看來,皇帝對這個女兒的幸福也的確並不在意。
天政目送她出了宮門,一面思索著父皇此舉的用意……
景舜帝只隨身帶著大內總管馬士洪。
青州王被關在二靈宮已經三天了。景舜帝每天都來看他,問他一些事。
“伏恨宮的宮主真的是你嗎?”
青州王仰頭看著景舜帝,想從他眼裡發現什麼,“是我又怎麼樣?”
景舜帝威嚴的雙眸裡射出一絲熱切的光芒,“你有這麼大本事,竟能領導伏恨宮,還……?”
青州王冷冷道:“我當然沒什麼本事!我哪裡能像你那般有本事把她的兒子教養成無情無義,連自己母后生死都枉顧的一代帝王繼承人!”
景舜帝眉目一動,“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你會不懂我的意思嗎?”青州王狠狠地瞪著景舜帝,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你為什麼要負了她,她為什麼要自焚!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景舜帝麵皮抖動,原來七弟果然是知道了她那般才如此動怒,不顧兄弟之義要為她報仇!雖然造成的後果是惡劣的,但他是可以原諒他的,只是……
“那伏恨宮的一切真的只是你一個人操縱的嗎?”
青州王不理睬他的問話,自顧吼道:“她說過的,她說過女人最容易受傷,要麼你不要去愛她,要麼就全身心地對她!可你怎麼對她的?她原諒你在她之前有過侍妾,還容下那個庶長子!而你又是怎麼對她的!你竟然在她懷長寧兒的時候,卻又去寵幸那個江惠蓮!你辜負了她!是你……”
景舜帝面色慘白,搖搖頭,不想去回顧往事。只道:“朕只問你,伏恨宮的事,是不是君雁她一手……!”
青州王見他這樣執拗地只問及這個,“你,你……”難道皇兄的意思是懷疑伏恨宮是皇嫂所為,或者他認為皇嫂還沒死?他心內大驚,眯起眼睛,仔細思量,不再回答。
幾天後,景舜帝得到看管青州王的侍衛密報,說青州王病體纏綿,已經奄奄一息。他大驚,忙又趕去。
“我看到她了,我看到皇嫂……”青州王一片死灰的臉上重現了明朗單純的少年時光,竟是從未有過的歡悅光彩。
景舜帝大驚,使力搖著青州王,
青州王慢慢轉過頭,目光亮了一下,“皇兄,我昨晚看到皇嫂了,她來了……好像還有索朗大哥……”
“什麼?”景舜帝使力搖著青州王,“你再說一次!”
“我……”
青州王閉了閉眼,似夢非夢中……
“七弟……”
那麼熟悉的聲音……那個他偷偷愛了一生、依戀了一生的人,還是那麼溫柔慈愛。他有時也很迷惑,自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