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諸位稍安勿躁,且聽先生如何說!”聲音不大,中氣十足,大堂裡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眾人連忙停下議論,扭頭望著蘇任。
蘇任深吸一口氣:“你們說的事情我也知道,太守也知道,下午太守找我去就是商議對策,已經有了計較,諸位再忍耐幾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想出城的我不攔著,想留下也行,就算是想離開蜀中商會我也沒有意見,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件事我已經答應替太守解決,怎麼解決不能給你們說,就這麼多,我有些累了,諸位都回吧!”
蘇任的話說完,起身朝後走,黃十三連忙跟上。大堂裡寂靜一片,蘇任的話說的輕飄飄,怎麼聽怎麼不可信,但那是蘇任說的,又不能不信。望著蘇任離開,機靈的連忙湊到崔久明身旁:“崔掌櫃,您就拿個主意吧?”
崔久明翻了個白眼:“我能有什麼主意,既然先生說了,誰想走就走,我沒有意見!”
“可這成都……”
崔久明分開人群,氣呼呼的走了,剩下的商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的搖搖頭,也只能告辭。
司馬相如和霍老四、劉高將所有人送出門,這才悠悠回來。吩咐石寶安排人護好院子,三個人又回到了大堂裡。司馬相如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上,霍老四坐在他對面。劉高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靠著門邊的地方。三個人只是低頭喝茶,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
石寶忙完事情,一腳踏進門檻,發現氣氛不對,另一隻腳就不好再邁進來了。
司馬相如笑了笑:“安排好了嗎?”
石寶點點頭:“都安排好了,那些亂民要是敢來,就別想走了。”
“好,你十二、十三姐夫要照顧你姐和孩子,苟軍候和小金子在軍營,黃十三要保護先生,咱們這家裡就剩下你能用了,不可懈怠!有什麼不好弄的就去找你的兩個姐夫,他們肯定會幫忙。”
石寶連連點頭:“先生放心,我一定搞的妥妥帖帖的。”
打發了石寶,三個人又沉默下來。時間不大,蘇任換了一身衣服從後面轉出來,身後跟著黃十三和崔久明。崔久明滿頭大汗,顯然是匆匆忙忙來的,也不用人吩咐,一屁股坐在自己該做的地方,端起司馬相如的茶碗大口猛灌。
蘇任坐好給黃十三使了個眼色,黃十三大步出門,將房門關了起來。
“人多嘴雜,很多話不好說,現在這裡沒有外人,咱們就敞開說,蜀郡這次動亂是有人故意為之,這一點咱們都知道,老劉你有什麼發現?”
劉高連忙起身:“鼓動百姓的都是從荊州、徐州、揚州等地來的一些年輕儒生,搞破壞的來歷也已經弄清,都是外地商隊的護衛,另外還有一股人,行蹤詭秘,若不是瞎子的人發現了蛛絲馬跡,我們到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些人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好像也沒參與,只不過……”
“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劉高看了司馬相如一眼:“這些人和卓掌櫃似乎有些瓜葛。”
“哦?是烏木崖嗎?”
劉高搖搖頭:“不是,從來沒有見過。”
“繼續查,一定要查清那些人的來歷!”
“喏!”
不等劉高坐下,蘇任又想起了一件事,再次問劉高:“成都城內可有烏木崖的蹤跡?”
劉高連忙站起來:“按照先生吩咐,我們一直留意著,奇怪的是這一次沒有發現任何痕跡,開始我們把與卓掌櫃有關係的那一股當成了烏木崖,後來發現不是。”
蘇任點點頭,示意劉高坐下。問完了劉高,問崔久明:“長安可有新的情況?”
崔久明搖搖頭:“正如你所說,咱們和朝廷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竇氏似乎也沒了下一步動作,關押了留在京城的一些儒生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一人受到株連,看來竇氏沒有呂后的手腕。”
“蜀中商會可按照我說的做了?”
霍老四連忙起身:“都按照任哥說的,外銷的貨物全部代理,不能代理的全部捨棄,已經將主要力量收縮回來,全力保證兩條商路暢通,已經和元山的人打了招呼,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派兵支援。”
“這麼看來,一切都還沒有失控,回來的一路上我都在擔心,若是場面失控,那就麻煩了,成都這麼好的地方不能被破壞了,百姓都是好百姓,全都是那些心懷鬼胎的傢伙搞出來的事情。”蘇任長出一口氣:“我已經得到太守授權,從明日起清理城中流言的根源,和那些為非作歹之徒,老劉,那些人的住所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