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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但並無一句怨言,溫和說:“既然是誤會,解開就好。”

看他這副模樣,崔郢更覺得老臉有點掛不住,原本的懷疑也逐漸消散乾淨,暗暗埋怨自己先前為何要多心。

餘光瞥見桌案上的宣紙和經文,他拿柺杖敲了敲地面,沒話找話道:“還在抄書?”

謝南枝說是。

崔郢咳嗽了一聲,道:“老夫回去想了想,罰你抄幾日的經書,確實是有點重了。若你誠心思過,這書不抄也罷。”

“但老夫的意思,你要明白。”

提到這個話題,崔郢總算是拾起了為人師表的威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教導他:“你才及冠不久,年紀尚輕,成家當以立業為先,不能被旁人三兩句花言巧語就哄騙了去。”

“自然也不可學那些沒皮沒臉的浪蕩子。”說著,他冷哼一聲,“叫人家清白姑娘懷了身子,無名無分地跟著他,還讓人千里迢迢坐車到行宮來。實在不知害臊!”

謝南枝:“……”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負面例子聽著有點耳熟。

對這個關門弟子,崔郢自以為寄予厚望,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他兩句,見他認真聽進去了,終於滿意地捋須,道:“既然沒有外人來過。時候不早了,老夫就先走了。”

謝南枝擔憂道:“外頭天黑,不如我送老師回去。”

崔郢聽了,心裡頗為熨帖,擺了擺手,說:“不必,你早些休息吧。”

說罷,便拄著杖離開了。

等崔郢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院落外,謝南枝才輕咳了聲,試探性地喚道:“殿下?”

少時,房門重新被推開,太子殿下黑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似乎剋制了好一會兒,才把謝南枝情急之下塞的瓷杯照原樣放回桌上。

他這副模樣實在是罕見的狼狽,謝南枝忍笑問:“您剛才躲到哪裡去了,從後窗翻到屋外了嗎?”

他當時差點以為要露餡了,心臟快拎到嗓子眼。

後來想了想,大概是他在門口應付崔郢的時候,梁承驍就已經從屋裡脫身了。

梁承驍原本還存著些未散的惱意,見他一笑,頓時全變成了無可奈何,咬牙道:“你說說,這都是誰的責任?”

“孤是你的姦夫還是外室,就這麼見不得人?”

他活了二十幾年,頭一回幹這藏衣櫃和翻窗的事。

屏息凝神站在屋外的時候,一半時間都介於懷疑當下和懷疑人生之中。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謝南枝下了蠱,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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