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侯淵重重嘆口氣,沒有理會曹洪。
他現在心裡的憋屈實在難以形容,那日被伏慘敗,若說王旭早知他要奔襲,打死他都不信,因為連他自己都是臨時起意,沒有告知任何人,產生想法就立刻出兵,奔襲速度又快。
那時王旭尚在父城打黃巾,隔著好幾百裡,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準,而且還剛好知道是繞道那邊?就算有細作探知他突然率兵離城,王旭也神機妙算,拿穩了他要做什麼,走哪條路!可那也根本來不及在那個地點設伏,時間上根本不夠。
這兩日他越想越不對,終於肯定一點,他是運氣太背。恰巧撞上了不知有什麼意圖的王旭兵馬。而且仔細回憶那一戰的前後。更察覺人數不是很多,這樣一來,他覺得更是非常憋屈。
“報!”
書房突然走進一員小校,夏侯淵雙眼閃過一絲喜色,急切地止步詢問:“可有細作打探到王旭訊息?”
“沒有!”那小校搖頭。“將軍,昆陽附近打聽了很久,都沒有聽說那支軍隊出沒,黃巾城池也安然無恙。並沒有發生過戰鬥的跡象。”
夏侯淵的熱情瞬間被冷水澆滅,失望道:“不可能,王旭定然是有圖謀,你等再多派人手打探,務必第一時間將其動向回報。”
“諾!”小校點頭應命,但卻沒有離開,反而說道:“將軍,雖然沒有打探到王旭的動向,但是最近有弟兄在昆陽和郾縣附近發現何曼的黃巾士兵,他們大肆從百姓手中搜刮財物。也不知意欲何為!”
“噢?”夏侯淵虎目一眯,閃過駭人的精光。但並沒有說什麼,揮手道:“你先下去,加緊打探!”
“諾!”
隨著那小校離開,夏侯淵這才回頭看向了安坐的李典,笑著問道:“曼成,你覺得此事為何?”
李典仍然不疾不徐地側頭看書,頭也不抬。“夏侯將軍是指王旭的部隊,還是何曼的軍士?”
“都有!”夏侯淵笑道。
聞言,李典終於放下手中竹簡,緩緩抬起頭來,從容笑道:“夏侯將軍,那容末將先冒昧詢問一事!將軍那日奇襲,在昆陽縣境內大敗而歸,可能確定王子陽那時是碰巧遇上,而非有意伏擊?”
“我確定乃是碰上,其必有其它圖謀!”夏侯淵斬釘截鐵地道。
李典笑了,從容道:“若是如此,那此事便簡單了,突然出現在昆陽和郾縣的何曼黃巾,十有**便是王子陽那支部隊裝扮!”
夏侯淵也是久經沙場,多於謀略之人,這麼一提點,已是立刻明白過來,驚道:“曼成,你是說王旭是意欲離間何儀、何曼和黃邵之間的關係?”
“哈哈哈……那是當然!”李典果斷點頭,笑道:“子陽用兵多變,從不做無用之事,父城外大營多日未有任何行動,必然是有其它圖謀。聯絡前後,不難看出,其便是如此謀劃!何儀等三部黃巾,沒有威望足夠的統帥,本不齊心,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政,相互猜忌,必中此計。”
夏侯淵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後突然怒聲道:“那說不得要幫黃巾一把,將此事告知何儀等輩,好好報那日之仇,讓王旭難以寸進!”
“夏侯將軍!此事萬萬不可!”李典急忙出聲勸阻:“若是我等告知黃巾,不但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加快黃巾餘孽彼此決裂。”
“這是為何?”夏侯淵有些不解。
李典微微搖頭,出言解釋:“將軍,我們早與黃巾乃是死敵,倘若將軍得到死敵傳來的訊息,幫助自己揭穿陰謀,將軍會怎麼想?”
“必有圖謀!”夏侯淵恍然大悟。“那時,他會覺得我們說的反而是假的!”
“不錯!”李典接過了話去,接道:“在何儀等輩眼中,我們和王子陽都是其死敵,都讓其忌憚,我們這般做,只會讓那些人覺得這是個陰謀。”
“這時,必然會派人打探,傳出風聲,可王旭何等聰明,知道我們洩露了他的計劃,肯定順勢傳播何曼搜刮民財,乃是意欲降我們了,那時將軍豈非弄巧成拙,反幫王子陽成事?”
夏侯淵有些憋氣地嘆了口氣,不甘心道:“可就這樣看著其威風八面,順風順水,我實在難以忍受。況且主公還曾嚴命我等,若是有機會要不惜一切代價留下王旭,就這麼不作為也不好吧!”
曹洪一向鬼精鬼精的,聽著兩人這麼說了半天,無計可施,當即出言插話:“那就不直接告訴何儀、黃邵等人,派細作在百姓中傳播,這樣他們總會得到風聲吧!”
“此計可行!”李典當即點頭,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