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麼,一個勁地盯著侍應生看,還笑得賊兮兮的。印曦裝沒看見,只是不露聲色地擋住落瑤探來探去的目光,吩咐道:“給這位小姐準備些籌碼,都記在我的賬上。”
侍應生應聲而去,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籌碼,印曦帶著興高采烈正摩拳擦掌的落瑤去一樓大堂。
都說初學者的手氣不錯,這話在落瑤身上靈驗了一次,落瑤一上來就贏了幾局,越玩越起勁,不一會兒,面前的籌碼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印曦笑著搖頭:“照你這樣玩下去,估計等不到明天,你就要一夜成名了。”
落瑤正玩得興起,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可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徒弟,要是輸了,丟的還不是你陸大少的臉?”
印曦搖著扇子但笑不語。
兩人在樓下一個玩,一個看,時不時地咬耳朵交換意見,沒有注意到二樓走廊盡頭的那件包廂何時出來了一個人。
周圍的大漢見狀忙恭敬地給他讓路,那人身材頎長,身著墨色冰綢的長袍,上面的絲線像水一樣泛著隱隱的光澤,腰間一塊雕刻著像是某種徽記的翡翠玉佩,及腰的烏髮只用一根紅綾在髮尾鬆鬆地綁著。
這個光是靠背影就足以讓萬千待嫁閨中的女子一見傾心的男人,半個身子倚在欄杆上,右手執一把檀香木摺扇,卻沒有開啟,只是輕輕地一下下敲著左掌心,扇子尾端的金黃色流蘇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
這人的臉一半隱在黑暗裡,看不出神情,只能看到似笑非笑的嘴角和一小半風華無限的側臉,遠看,是個風度氣度俱佳的溫潤公子,只有離他最近的人,才能感覺到他冰冷的眼神正看著樓下的某一對“兄妹”,彷彿在思量什麼。
這一晚落瑤玩得很盡興,手氣也很好,兩人都忘了時間。直到面前的籌碼堆積成一座小山,才覺得贏得差不多了,落瑤讓侍應生把籌碼記了賬,又拉著印曦找地方喝酒,已經是下半夜,很多酒肆都打烊。
她嘀咕著,這賭坊若是順帶著有個酒肆就更好了,幹什麼都不用出這個門,他們也可以做生意啊,豈不是一舉兩得。
印曦用扇子敲了下她的頭:“那兒不是已經有個茶樓了嗎,你非要出來喝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懶,每個店都有每個店的特色,要靠你去慢慢發現,要是所有人整天窩在一個地方,看來看去就這麼幾堵牆,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落瑤摸摸頭,想想有道理,笑了笑沒說話。
印曦一到人間簡直就是如魚得水,知道哪家的酒最香,哪家的花生米最酥脆,哪家的姑娘最溫柔,甚至知道哪家養了條兇狗要繞著走,聽得落瑤暗自咋舌,這些地方難道二哥也都去過嗎?真是看不出來。
終於找到一家通宵待客的酒樓,方才一擲千金的豪情萬丈尚未平復,落瑤心情一激盪,叫了幾壇酒和幾樣小菜,她其實不餓,就是賭了這麼久,想換個環境呆一會。
落瑤邊喝邊和印曦討論剛才的賭局,聊到幾次差點全盤皆輸時,落瑤錘著桌子大嘆刺激,說道:“怪不得天君下旨仙界不準賭博,今日親眼目睹才發現,原來真會玩物喪志啊。”
話一出口,落瑤就覺得不對,看了看印曦,不說話了。
印曦似乎沒有聽到,看著窗外,繼續低頭喝酒。
兩人一聲不吭地喝了一會,印曦心裡躊躇了許久,正想說些什麼,發現落瑤已經滿臉泛紅,對他咧嘴笑了笑,隨後歪著頭乾脆地倒在他肩膀上。
她的酒量本就不好,此刻顯然已經喝多了,印曦搖了搖她的頭,她伸手揮了一下,差點打到他臉上,嘴裡嘟噥著:“讓我睡一會,實在太累了。”
印曦苦笑了一聲,也不管落瑤有沒有聽到,說道:“只要你開心,你做什麼我都陪你。”動了動肩膀,讓落瑤更舒服地靠在他肩膀上,他遲疑了一下,輕輕把臉擱在她腦袋上,也許,只有她意識模糊的時候,他才能離她這麼近吧。
落瑤其實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麼,鼻子間都是屬於印曦的男子氣息,清冽卻很好聞,跟容淮和祁遠的都不一樣,後來,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柔軟地貼上她的臉,不過她已經實在沒有力氣去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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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正午。
宿醉後頭還是有點痛,看了看周圍,原來昨晚印曦送她回了望月山,但是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落瑤心裡還是一陣喜悅,昨天再大的不快此時減少了不少,落瑤走到院子裡,閉眼高呼,伸手擁抱新的一天。
聽到耳邊一聲清脆的咳,落瑤睜開眼睛,看到弗止正在澆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