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身帶各種兵器;有長刀、短刀,鬼頭刀、殺豬刀、宰牛刀;另外還有切菜刀;白臘杆子、三節棍、鐵鍬、勾子、火通條;叉把、掃帚、糞叉子;鋤頭、鎬頭、五齒撓……寇準心想,這是一些雜亂之軍哪!
就見紅臉的與黑險的兩位端坐在正面虎皮椅上,面前擺著臥腳長桌,紅臉的一拍桌子: “我問你,你小子是大宋朝的什麼官兒呀?”
寇準說:“我乃是朝廷的吏部天官。”
“吏部天官?是幹什麼的?有多大呀?”
“吏邦天官就是管理朝廷官員的。”
“噢!你小子還不含糊,是管官兒的官兒,叫什麼名子?”
“姓寇名準!”
“寇準這名起的不錯.一寇就準,像抓螭蛐好啦。我說寇準.今天我把你捉拿到山上,你猜猜我是殺你,我是留你呀!”
寇準心想,這我哪知道,反正現在是聽天由命啦: “你們把我搶到山上,殺、剮、存、留,悉聽尊便,問我何用?”
“嘿嘿,你這個官兒,膽還不小,沒害怕。告訴你,今天你來到我這一畝三分地裡,就得全聽我的,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今天讓你明白,明白,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祖父乃唐末義軍領袖黃巢手下的大將叫孟絕海,我父名孟光成,俺乃八岔山、紅旗寨大寨豐娃孟名良,此人乃二察主是我磕頭兄弟姓焦名贊,你可曾知道?”
寇準說:“二位大名久仰了!”
這久仰是句客氣語,孟良當真的啦:“久仰了,你早就應該久仰,你看我這八岔山,紅旗寨怎麼樣?”
“二位寨主治理得不錯,山深林密,十分隱蔽!”
“好,你要看著不錯,咱倆商量點事兒怎麼樣?”
“商量什麼事兒?”
“我這山上,兵精糧足,山勢險要,我在這裡,義旗高舉,招兵買馬,殺富濟貧,除暴安良,專管人間不平之事,縱橫馳騁,倒也自由自在,只是我這山上的弟兄們大多是一勇之夫,要說打仗劫道,殺人放火,一個個都是生死不怕,腦袋拴到褲腰帶上——哪丟了哪算。可就是一樣,山中缺少一個軍師,出謀劃策。我看你這個天官,是管官的官,一定有兩下子,我想請你在我的山上,當一名軍師,順便再兼著管管帳,你看怎麼樣?
寇準一聽,這是要我入夥呀!軍師兼管帳先生,難為他怎麼想出來的。寇準說: “寨主,我寇準乃朝廷命官,為國盡忠,怎能再在責山做軍師哪!此事不能應承。”
孟良說: “我告訴你,你要在我們山上當軍師兼管帳,這算兩份兒差事,到時候咱們弄來東西,你按兩個份兒分,怎麼樣?準比你當那天官掙的多,幹不幹?”
寇準說: “寨主,別說給我兩個份兒,就是給我四個份兒,寇準也不能答應。”
此時坐在旁邊的焦贊大聲說:“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不要臉,你要不答應,今天我就讓你腦袋搬家!”
寇準說: “頭可斷,志不可屈。”
孟良說: “嘿嘿!我見過不少當官兒的,都是軟骨頭,沒想到今天還真碰上你這麼個硬茬兒,好,你頭可斷志不可屈,今天我不砍你的頭,我剜你的心,看看你那心是什麼樣兒的,是紅的,還是黑的。來呀!把他給我推出去。”
“是!”此時不容寇準分辯,兩邊嘍兵推搡著寇準出了聚義廳,來到寨牆內的一個木樁子跟前。把寇誰發鬟撥開,綰系在木樁上頭一個銅壞子裡,使其不能低頭,然後把寇準的兩臂倒綁在木樁之後,接著嘍兵端來一盆涼水放在寇準的腳下,有一個瓢在那盆裡的水上飄飄蕩蕩。另一個嘍兵拿來一把七寸多長,明光雪亮的牛耳尖刀, “撲”的一聲剡在了距寇準頭上約一寸多的木樁子上。
幾個嘍兵,站在寇準的四周,沉著臉,瞪著眼,一言不發。寇準被綁在術樁之上,眼看著天已大亮,朝霞似火,不禁暗自慨嘆:“沒想到我寇誰,十哉寒窗,三榜題名,宦海沉浮,官路跋涉,到頭來竟死住這荒山野嶺中的強盜之手,日將出矣,我將沒矣!”
只見孟良、焦贊兩個人來到寇準面前。孟良說:“寇準,知道摘心怎麼摘嗎?別看你讀書識字,知道的不少,這事兒你就未必知道,今天我讓你長長見識,告訴你怎麼摘心,瞧見沒有?這鹽涼水是給你預備的,用瓢舀一下子涼水往你頭上一激,趁你一哆嗦的工夫,我就用這把刀……”說到這,孟良伸手援下剡在木樁子上的那把刀,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