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生意,是該我管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保證你那方子對臉上的疙瘩有效果就成。”
於是,阿愁忍不住又眨巴了一下眼,這才收回那一臉的呆怔。
她再想不到,這位小郎君竟真是有心要做這門生意,且還事先都考慮周全了……而,更叫她想不到的是,這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廿七郎,居然似乎真的懂得怎麼去做生意……
“可……萬一虧本了呢?”她道。
李穆看看她,卻是於忽然間才明白她話底的意思。於是他一挑眉,道:“你這不是怕我虧了本,而是怕我姨母會把我‘不務正業’的事怪到你頭上吧?”
阿愁很想點頭,偏偏還不敢,只得鬱悶地瞪著雙小眼看向李穆。
接受到她眼神裡的怨念,李穆不由和軟下來,安慰著她道:“你且放心,我不是個孩子,該我擔的責任,我自然會自己擔起來。這件事,我會跟姨母說清楚的。”
他那話底的意思,其實多少也有些針對剛才她說他“年幼”的那句話的。可阿愁聽了,卻是不由在心裡暗自又撇了一下嘴——小屁孩兒總不肯老老實實承認自個兒就是個小屁孩兒!
見她垂著眉眼不吱聲兒,李穆不由一陣暗恨。他早知道她不喜歡把心裡的想法表露於人前,前世時的秦川縱容著她,且還盲目地自信著,便是她不肯明說她的想法,他也總能猜對……卻再想不到,原來他從來就沒猜對過。換了一世,吃過虧的李穆,卻是再不敢輕易去猜阿愁的想法了……
“行或不行,給個準話!”
他一向斯文有禮的聲音裡,不由就帶上了一絲暴躁,引得那自以為很瞭解自家小郎稟性的瓏珠和狸奴,都不約而同地抖了抖耳朵尖兒。
“還是說,”李穆則忍不住用上了激將法,“你對你那方子其實沒什麼信心?”
阿愁:“……”
“信心”這東西,說白了,其實就是對自己能力的認識。若說之前阿愁對自己所制的茶油膏多少還有些懷疑,如今在親眼看過狸奴用過後的效果,她就頗有些自信了。畢竟,即便如今她還沒有滿師,卻也不再是當初那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了。且,因著那些書,還有後世於腦海裡積累的那些知識,叫她比別的小學徒們更容易領悟貫通所學的東西。
對這門生意能不能成功,她許沒把握,可這香膏,卻是涉及她專業領域的東西。便是明知道這“小屁孩子兒”用著幼稚的激將法,阿愁仍然感覺到“職業自尊心”被傷害了。
只聽李穆變本加厲又道:“如果你對自己沒那個信心,我就單隻買你那方子便是。一錘子買賣,是好是壞,跟你再無關係。如何?”
阿愁一個沒忍住,便這麼衝著李穆拋去一對白眼兒,心裡默默罵了句“小屁孩兒”,又翻著眼道:“我那方子沒法子單賣。且小郎既然是要做生意,我那方子就難免有些簡陋了。要知道,各人的膚質不同,有油性的,也有乾性的,這茶油膏適用於生痘的肌膚,卻未必就合適所有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叫李穆揮手打斷了。
他笑道:“方子的事,我不懂,你說了我也聽不懂。你自己看著辦就好。我信你。我相信,只要你想,你一定就能成功。不過,我也希望你能信我,相信我不會白白敗了你的心血。”
頓了一頓,他鄭重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只要你信我就成。”
他那裡一語雙關著,卻是忘了,阿愁可一點兒也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聽不懂他那言下之意的阿愁默默瞅他一眼,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話說得再透徹一點,便道:“我們醜話可說在頭裡。你若真敗了家,回頭夫人罵你,可是再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已經盡力勸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肯聽的。”
想著反正事已至此,她也就順勢不推脫了——何況,其實她也不太想推。只要一想到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試驗之前腦海裡盤算過的那些方子,她就有些小興奮……更何況,廿七郎可說了,不需要她投入一分錢。反正她出的只是幾張方子而已,虧了是他虧,賺了,她卻能得個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她傻了才會不同意呢!
“那個,”於是,她確認道:“真的五五分?小郎不後悔?”
“自然不後悔。”
李穆看著她,笑得一臉的風和日麗。
然後,等到了第二天,阿愁照例跟著洪姑姑來到夫人院裡侍候那些“主子”們用完了早膳,她被宜嘉夫人給特特招進堂上問話時,阿愁覺得,她好像有點後悔了……
此時李穆等已經去了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