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人失蹤……等等!”唐涵突然失聲喊道,“二十七二十七……參商派,洛水長門,峨山派,清越門……巖陽派,華音門下,雲煙流,柳眉山……”他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那二十七人遍佈江湖十一大門派,對了,唐涵瞳孔一縮,“還有少林寺!”不可能不可能……唐絡怎麼會,怎麼會!?
唐涵一陣搖頭,口裡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且不論唐絡出自何意,就憑唐絡的武功也不可能操控著二十七人!!”二十四年前失蹤的那二十七人都是十一門派極具名望之人,甚至可以這麼說句,若這二十七人俱在,只怕如今十一大門派的掌門或許都要換上一換!
唐允閉目嘆息,眸中隱過一絲沈痛,“唐絡用化功散化了他們的武功……然後、然後……咳咳,沒有然後了,唐涵,你我、你我皆出自唐門,只怕然後怎樣,你比我更、咳,更要清楚……”
“化功散?!”唐允此言一出,唐涵渾身一震,“他居然用化功散……若用化功散化去他人一身內力,功力越高者越痛苦……”
化功散出自唐纖之手,唐纖當年便是憑藉這化功散和那銷魂二毒,力壓全門,奪得這掌門一位。此毒化功時劇痛無比,全身經脈寸斷一遍,再強行修補一遍,幾乎是將人整個打殘了再拼起來,化功之後五感皆失,等同廢人。
身為唐門中人,唐涵自然清楚所謂的唐門以毒制人是何等殘酷,唐門不惜一切代價將其禁止,便是其間過程慘無人道。
剝奪人的五感卻又保留他的意識……何其殘忍?!唐涵不禁脫口問道,“那風析呢?風析對上二十七人……”又是誰敗誰勝,誰活誰……死?
“呵呵,咳咳……”唐允低低笑了起來,好像唐涵問了件令人發笑的事,竟反問道,“你說呢?”
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弋傾文此刻靜靜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二十七人對風析,自然二十七人俱死,風析全勝。”
“你怎麼知道?”唐涵疑道。
“哼,否則唐允怎麼還會有命來跟你今天搏鬥?”弋傾文冷冷一笑,視線轉向唐涵,“你不是唐門眼下製毒最強的高手嗎,你不是號稱唐左七人第一人嗎?你也不把把他的脈,呵,看看他中的什麼毒……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只怕是風析救了他一命罷。”
“誰要他救我?!”唐允一聽,突然扯住弋傾文的領子,狠狠道,“傾風樓樓主風析,咳咳、哈哈,傾風樓樓主風析,好一個絕世無雙,好一個萬千風雅!整個武林都被他給騙了!二十七人幾乎無人全屍……咳咳,真是好毒辣的手段,無人全屍……”
“簡直笑話!”弋傾文一把甩開他的手,沈聲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殘忍在先就莫怪他人毒辣在後!唐絡帶著一幫見鬼的喪屍圍攻風析不敵,自己被殺不是活該是什麼?哈,那二十七人能有幸被風析斬殺殆盡,一併送他們歸西共享極樂,從此免受被唐絡操控之苦,那都是他們的造化!簡直就該謝天謝地了!居然還在這大言不慚地告訴我什麼叫做毒辣?”說著,弋傾文站了起來,長髮在他身後隱隱飄動,他低頭看著唐允,諷刺至極地說道,“哼,你如今有命在此高談闊論風析如何如何,也不想想若沒有風析的北神之香,你都不知在哪,哦,”他語調一轉,竟笑了起來,“呵呵,大概在黃泉之下和那個唐絡為伴,共謀你們的大計吧!”
北神之香?弋傾文那段含笑帶諷的斥責唐涵尚未來得及聽完,卻在聽到北神之香四字後,微微一愣。
北神之香……好熟悉的一詞!唐涵擰眉一陣細想,忽然憶起自己兒時曾聽過的一曲調子,情不自禁地念出了聲來,“昨夜曲高歌長,今日人走茶涼。笑一場罷笑一場,勸你莫要放心上,都是轉眼虛空皆無常……才道人間難忘,人間難忘……”
時隔太久,唐涵一時記不齊全,卻聽弋傾文在旁輕聲吟道,“才道人間難忘,又嘆世路蒼茫。哭一場罷哭一場,勸你別要記心上……誰言北方蓮座有神香。”
“風析……”弋傾文念罷長抒了一口氣息,眼眸中略有哀傷緩緩盪漾,“哭一場,哭一場……誰言北方蓮座有神香…… ”
誰言北方蓮座有神香。
作家的話:
昨夜曲高歌長,今日人走茶涼。
笑一場罷笑一場,勸你莫要放心上,都是轉眼虛空皆無常。
才道人間難忘,又嘆世路蒼茫。
哭一場罷哭一場,勸你別要記心上,誰言北方蓮座有神香。
── 北神之香
PS:為風析寫這首北神之香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