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而就連這種焦躁都熟悉得惱人。離淵一時覺得乾脆殺了白樂天,一時又覺得面前的男人是個難得的妙人。白樂天一言不發,坐在榻上,直接伸手拿了幾塊點心塞進嘴裡吃。他吃得極其文雅,可再文雅,也免不了是用手直接拿的。屑子粘在他的指尖,又漂浮在洗手水裡。白樂天抬起纖細的手指,水滴從上面滴了下來,每一滴都格外動人。
離淵的喉頭動了一下,接下來的話都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他現在兩隻眼睛裡只看見了一隻纖細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白樂天:我整個人都在這裡,你卻只想泡我的手
離淵:……(很想上去舔舔舔)
☆、偷襲
就在離淵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門被推開,紅髮的青年衝了進來:“鐘鼓!我們……咦?”赤眨了眨眼睛,指著白樂天問道,“他是誰?”
離淵如蒙大赦,自然介面道:“這便是你心心念唸的白小公子,你竟沒發現?”
赤心虛地舔了舔手指,眼睛發亮地朝著白樂天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彎下腰,低著頭盯著白小公子的眼睛。白樂天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絲毫不覺得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有什麼不對。還沒等離淵心中浮現出嫉妒,他就忽然抬起手,揪住赤的後頸。
赤嗷嗚一聲,猛地竄了出去——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是人的形態,而是一隻渾身佈滿紅色斑紋的豹子了。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赤豹。”白樂天對紅綃說道,“應該經過很多年歲了吧……”
“胡說!我一點都不老!”赤豹惱羞成怒,口出人言。
離淵默默走到他的面前,點住他的眉間,助他恢復人形。他看見的時候便知道這是隻赤豹,估計是碧落黃泉的師傅的愛寵,放在兩兄弟旁邊守護兩人,便也想趁機打探他們師傅的深淺。誰知這豹子轉頭便帶他來此,大概是為了用他的情面免得主人責罰,一時也哭笑不得。
不過,能因他擺脫那關於白曙天的尷尬局面,倒也值得了。
赤求道受挫自然不會就此放棄,樂顛顛地跑到白樂天面前,又恭敬問道:“公子,究竟什麼是玩樂之道?我想像你一樣即使竟日玩樂也能被萬人敬仰!”
“玩樂之道?”白樂天撐著下巴,唇邊若有若無的笑容漸漸加深,“你想問我的,到底是玩樂,還是快樂呢?雖然我不介意兩個都回答,但是現在恐怕沒有什麼時間了。”
赤動了動鼻子,皺眉道:“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那恕在下只能簡單作答了。赤豹啊,聽好了:如果你待在這裡三天,你只是個看客;待在這裡三個月,你或許是個行家;而若你待在這裡三百年甚至更久,所有都會對你的能力深信不疑。”白樂天笑了笑,“所謂大道,不過如此。”
赤兀自愣怔了一會兒,嚷嚷道:“怎麼可能?你不是騙我吧……”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只不過,我現在可不能陪你玩了,小豹子。”白樂天站起身伸出手,任紅綃為他套上外套,朝著離淵眨了眨眼,“尊者,幫個忙如何?”
當他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一陣陰風吹了進來,兩側的帷幔飄起,燈忽地暗了,整個房間都籠罩在陰森奇詭的氣氛中。窗外已經天黑了,隱隱有千家萬戶的燈火和月光透進來,可那些與窗裡的世界彷彿隔著一個世界。漆黑的房間中帷幔翻飛,風聲伴著笑聲傳來。
赤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伸出爪子想要把那些帷幔扯下來,被紅綃眼疾手快地攔住。
紅衣女子伸出手指,豎在自己的唇前。
“不要摸這些東西。”白樂天笑容收斂了起來,在暗淡的背景下顯得越發蕭瑟,“我的房間裡,可沒有這麼多帷幔啊。”
房間裡沒有這麼多帷幔,多出來的帷幔就只能是襲擊者的暗器了。
離淵早就發現了這件事情,謹慎地注視著這些帷幔,手一翻,七把小劍又朝著帷幔飛了過去,卻在碰到帷幔的一瞬間啪的一聲掉下。離淵只覺得神念一痛,黏在小劍上的神念憑空消失了。那神念於他雖不過九牛一毛,對方這一手卻讓他陡然升起了警惕。
離淵又拿出七枚小劍,打算再嘗試一下,手臂卻被抓住。對方的指節分明,瘦骨嶙峋,力道輕微,是在場唯一不曾修真之人。
纖細也好,嶙峋也好,這隻手於離淵足有看頭。離淵心裡微微一動,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強裝若無其事道:“白少爺有何指教?不會這也是你們白家之物吧?”
“並非。不過,在先祖留下的典籍中,我曾見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