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情況,一坐,那些東西扎得更深。”
“那趴著,面朝椅背,就那小狗蹦起來撐在門上的姿勢,懂不?”
“……李思寂,你想我一世英名盡毀?”
“你也不能朝著我駕駛座趴呀,要真這樣的話,我怎麼開車呀?”
背後某人語調卻似是輕鬆起來。
<p能開,來,扶我進車內。”
二十分鐘後——
思寂坐在駕駛座,雙手搭在方向盤,視線放在前方。
感覺某位朝著自己保持趴下姿勢的傢伙的臉好似要蹭到她肚子位置,她忍不住了,騰出一隻手,忍著怒火,輕拍了下他腦袋。
“安笙清,我給你面朝我趴著,但沒讓你肆機揩油!安分點!”
他雙手撐著,直接下巴靠在她肩頭。
思寂以為他要說話,但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他吭聲。
醫院就在隔兩條街道的地方,她下意識喚他名字。
他沒應。
車廂內,彷彿只有他有些輕緩而虛弱的喘息。
思寂心裡也著急,偏偏前面還塞車,她急了,側頭,扯了扯他衣袖,低聲說:“你別死,我還沒給你生猴子。”
若非情急,也不會說錯字。
不過原本還虛弱樣子的安笙清輕聲笑出來,明明面容虛弱,聲音卻是帶著一種溫柔的懶意:“生了猴子的話,我倆到底是誰沒進化完全?”
“還能開玩笑是不是?”
思寂鬆了口氣,看前面車子動了起來,她驅車繼續往前開,卻因他唇瓣時不時蹭過自己臉頰,臉頰冒紅。
“安分些。”
他沒吭聲,腦袋一歪,頭髮蹭到思寂臉頰。
正好車子繞彎,停在醫院門口,她示意他先趴到椅背,然後下車,開啟他那邊的車門,蹲在車門邊示意他爬到自己背上。
“李思寂。”
“嗯?”
“今晚的事,只能我倆知道。”
思寂回頭,看他趴在椅背,車內燈照在他左邊臉頰,怎麼看都似乎是……害羞?
“又沒完全扎到屁股,說了也沒關係吧。”
見某人想關車門,她趕緊應允:“行行行,只有我倆知道。”
安笙清拿她的運動外套包著腦袋,等確定沒露臉了才讓她背自己走。
思寂肩膀顫動,一路憋住笑意。
“等碎片取出來了,我倆好好算賬。”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先咬人,我那是正當防衛呀。”
背後,是他有些無奈的輕笑。
身上重量輕了,思寂回頭,他已站好,拿下頭上外套,與醫生說明情況,之後示意她出去。
“我想看到底扎多深了。”
思寂說著,卻是笑盈盈看著那位女醫生。
這位姐姐為何兩眼發光地看著你的病人呢……
“確定?”安笙清注意到她眼底幽怨,詢問著,嘴角染了笑意。
“確定。”
安笙清伸臂環住她肩膀:“那扶我過去躺著,估計要剪掉褲子取碎渣出來。”
思寂身軀一震。
十五分鐘後,兩聲慘叫從手術室傳來——
“這畫面好恐怖啊啊啊——”
“別扯頭髮啊啊啊——”
過程太壯烈,等到結束,兩人幾乎是逃跑似的離開醫院。
再回到公寓,思寂小心攙扶他入屋。
進玄關的時候,她想開燈,手快觸碰到開關時候,感覺他的手覆在自己手背。
原本還是攙扶的姿勢,不知何時,他已伸臂攬住了自己。
黑暗裡,互相貼近,她似在他懷抱,兩人抬起的手臂緊貼,他大手覆著她的手。
撥出的熱氣,在靜默的空間裡,彷彿擁有撩人心絃的力量,連同忐忑,也那般真切。
良久——
他說:“我回家了。”
唇輕落在她唇瓣,輕緩、卻堅定。
這樣的宣告,恍若時隔太久再相見的愛人,翻山越嶺只為一場重遇。
思寂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摁了燈光開關。
燈亮起那刻,覆了水光的眸裡,她看到他眼睛微微彎起,目光似醉似痴迷。
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們不談原諒不說太多,而是主動靠近彼此。
太過可貴,她想抓住,再緊緊地依附。
“歡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