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老爺子對這玉球抱著勢在必得的信念!
“咕嚕!”張勁老爸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反問:“你是說兩百萬?”
柳老爺子很淡然,很肯定的點頭。
張勁的老爸忍不住心口嚯嚯的跳動起來。
張勁老爸不是沒見過錢,兩百萬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是家裡砸鍋賣鐵也能值這個價。
張勁老爸的激動,是因為現實與心理預期的差距太過巨大。
曾經老許出價二十萬、三十萬、五十萬,想要購買那個玉球的時候,張勁老爸就已經覺著那是天方夜譚般的事情。覺著那價錢已經是難以想象的虛高。
但如今,柳老爺子卻更加的瘋狂,開口就是近乎天價的‘兩百萬’!
這怎能不讓張勁老爸心驚、心動?
然而,就在柳老爺子以為交易搞定的時候,張勁老爸卻在數秒鐘,臉色糾結的數變後,再次恢復了之前那副平和彷彿彌勒似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
“柳老哥,我還是那句話。這玉球是我兒子的,我不會賣的。我就算沒有更多的錢,我也能活得很好。所以,你也不要再提價了。這個價錢真的已經很高了!”
雖說財帛動人心,但是張勁老爸的心姓修為絕對是堅如磐石的那種型別!即使是最初,被柳老先生衝口而出的七位數衝擊的胸襟一時有些搖晃,也能很快的穩定下來。
張勁的老爸雖然做不到‘視金錢如糞土’的淡泊,卻距離‘利慾薰心’更加遙遠。從不羨慕大富大貴,從不曾追求過富甲一方或是權傾天下。
小富即安,在張勁老爸感覺中,才是最好的生活。他不是儒家門徒,但是卻深諳‘中庸’三味。
看著張勁老爸重新恢復平和的胖臉,以及重新掛在臉上,毫不虛偽做作的笑容,柳老先生和陪坐一側的許老爺子忍不住有些肅然起敬。兩雙老眼都看得出來,張勁老爸的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而不是為了抬高價錢的託辭。
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能夠抵禦住金錢誘惑的人已經不多了。即使是沒有經過調查,僅看張勁一家所住的小區,家中的佈置就知道。兩百萬,對這個應該僅僅是普通的中產家庭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看著張勁老爸一臉淡然的平和,柳老先生也放棄了繼續抬高價碼的打算。他覺著,自己如果用金錢來衡量、考驗,這顆淡泊的心的話,自己的行為就顯著鄙小,下作了!
對於柳老爺子和許老爺子兩人帶著敬佩味道的注目禮,張勁老爸恍如未見一樣,還是那副平和的樣子,還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輕輕抬起手臂,向柳老爺子舉了舉杯。
“柳老哥,要不要一起喝點?我家的酒可是我兒子特意從大老遠給我弄來的,你在外面絕對買不到!”
面對張勁老爸的邀請,看起來有些清流文人的風範,始終與別人保持著禮貌距離的柳老爺子,終於變的親和、親切起來,一抹很自然,很舒心的笑容在消瘦、清矍的臉上綻開。
“好啊!那我就嚐嚐張老弟家的美酒。看看你張老弟是不是在吹牛!”
出於對張勁老爸淡泊心胸的推崇,柳老爺子終於放下了就像始終高人一等似的架子,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而嘴裡的稱呼也從始終很有距離感的‘張先生’變成了更加認同、更加親近的‘張老弟’。
口氣也從原來刻板的彬彬有禮,變得豪爽起來。
透過之前張勁老爸的話,憑著自己過人無數的老眼,憑著自己幾十年的閱歷,柳老爺子認定,這個小自己許多的胖老頭兒值得一交!
酒是‘良將’,酒具雖然不像張勁和一班兵哥哥喝時那麼沙缽大的闊口小海碗,也是足能盛下二兩酒的小碗。
“柳老哥,我兒子孝敬我的‘良將’可是又兇又烈,你先嚐嘗,要是喝不慣的話,我這兒還有別的。”
說著,張勁老爸就舉碗向柳老爺子一比,然後剩下的半碗多酒就一飲而盡。
雖然對酒水淡淡的血色、隱隱的血腥氣,以及盛酒的酒具有些好奇,但是柳老爺子卻並沒有多問。看著張勁老爸喝的爽快,柳老爺子也不甘示弱,同樣脖子一仰,一飲而盡。
‘良將’,絕對是烈酒中的極品。帶著淡淡血腥味的美酒落入腹中,頓時就能使人血脈賁張。
那種如火般的烈辣,更是使人心胸為之大開,彷彿胸腹沒有什麼不能容納之物一樣,敞亮!絕對是解愁、解悶的良品。
柳老爺子在一碗酒下肚之後,這才算是完全把自己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