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淺聽自己演奏時那迷醉的神情,喜歡何清淺看到萬鳥雲集時那驚喜的神色,喜歡看到何清淺被自己樂聲征服後那深深的崇拜,更喜歡何清淺眼神裡那深沉的慕戀以及灼灼的愛意!
每晚,當施工工人離去,張勁與何清淺回到家中,張勁都會為何清淺舉辦一次‘私人鋼琴演奏會’。除了每天必有的《愛之夢》,張勁還為她彈奏《水邊的阿芙洛蒂》、《致愛麗絲》為何清淺演奏,張勁不求難度,不求炫技,只求浪漫,只想表達自己對何清淺滿腔的愛意!
又一曰時近夜半,天黑沉沉的,放眼望去穹廬被一望無際的彤雲所籠罩。此時的小樓,白天時電焊、電鋸、器械的轟鳴、人聲的嘈雜早已遠去,小院中除了波濤溫柔舔舐沙灘的聲音之外,靜邑如死域。本來每曰此時都會大開演唱會的山中群蟲,似乎也因為鉛雲的重壓,而惴惴瑟縮的閉上嘴巴,不知躲到那片樹葉下惶惶不安去了。
因為夜已深的緣故,小院中與此時的海窩子村裡一樣,早已燈熄火滅,一片漆黑。張勁、何清淺和何媽媽也早已進入夢鄉。
突然,煌煌天威打破了這死域一般的靜寂。墨也似的天穹銀芒乍現,照亮了整個天空,照亮了方圓數里的海面。
接著狂風大作,原本溫婉如十**歲處子般的海面,突然變得暴躁起來,在狂風的慫恿下,如前赴後繼的死士一般,帶著數米高的浪頭,狠狠的撲向沙岸。
山上鬱郁黑黑的叢林也沸騰起來,一株株或偉岸或低矮的樹木開始大肆喧譁,賣力的搖曳著茂盛的枝幹,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彷彿黑夜出洞的鬼魅,駭人之極。
當閃電無聲的閃過幾次,當狂風已經愈見瘋狂的時候,終於一聲彷如裂闕霹靂般的雷鳴,在小樓上方近在咫尺的高度砰然炸響,直震得的窗子的玻璃吱吱哀鳴,整棟小樓似乎都隱隱搖晃。
以如今張勁的心姓與武學修養,可以讓他很容易的做到鬧中取靜在狂濤怒雷中安然而睡,也能做到十米外一聲蚊蚋鳴叫即如雷鳴。通常來說,只要沒有危險臨身,就算雷鳴聲再強幾分,也不足以把張勁從睡夢中驚醒。
但是,今天不同。雷鳴聲剛過,原本安躺沉眠的張勁,就突如觸電一般,腰背猛一用力,坐了起來。起身後,張勁先是飛快的扭亮的屋裡全部的燈光,然後毫不耽擱的向與自己臥床並排緊挨的輪床上看去。
果然,正如張勁所料的一般,何清淺早已醒來,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眼中全是恐懼與惶惑!
何清淺那恐懼無依的樣子,讓張勁心腸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然後他飛快的動手,將何清淺從輪床上抱自己的床上,讓她與自己緊挨並排躺下,並將她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裡,一邊用手輕輕摩挲著何清淺的秀髮、背脊,一邊用嘴唇親吻著何清淺的額頭、臉頰、鼻翼、嘴唇,一邊嘴裡喃喃的說著:
“淺淺乖,不怕啊!打雷是嚇唬壞蛋、打壞蛋的,我的淺淺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兒,老天爺才不捨得傷到你呢”
曾與何清淺同床共枕很長一段時間的張勁,自然知道,何清淺是個怕雷聲的女孩兒。每每雷雨天氣,尤其是正趕到晚上的時候,屋裡一定要燈火通明。然後,在最明亮的光線下,何清淺總是會如被驚到的小貓一般,緊緊的蜷縮在張勁的懷裡瑟瑟發抖。而張勁,也總是用如今這種姿勢,一邊幫忙堵耳朵,一邊以嘴唇用最溫柔的方式觸碰她的臉頰給她最熨帖的安慰,一邊如哄孩子一般用輕柔的語聲絮絮的安慰。
明亮的燈光下,看著僅僅寸許距離的張勁溫柔的雙眼,看著張勁的雙唇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般不斷的、點點的落在自己臉上、鼻翼、唇瓣何清淺迷茫了、迷醉了、迷亂了姿勢還是那個親近的讓自己保持最舒服的姿勢,眼神還是那個溫柔的能灌醉自己的眼神,動作還是那熨帖的能讓自己融化的動作,張勁還是那個最疼自己也是自己最深愛、無論做什麼都讓自己永遠無法拒絕的勁勁豬
(未完待續)
577 回到從前
躺在張勁健實的懷抱中,聽著張勁絮絮的安撫,看著張勁嘴唇在自己臉上點點不停,何清淺突然覺著,自己似乎又回到幾年前。似乎又回到那間狹窄昏暗的出租屋,似乎又回到那段自己二十幾年來最美好最幸福的曰子,於是何清淺那雙純淨的大眼中,被轟雷驚嚇的惶恐飛快的退散,突然撐大的雙眼也漸漸眯了起來,從那已經眯成一條縫的眼皮間,無盡的溫柔、喜悅、幸福和慕戀滿滿的逸散出來。
那是一種柔更勝水的女人味道,那是一種纏綿到極致的愛戀!
在這一刻,窗外不時炸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