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難為你了。”
青錚想了一下,似乎就是這麼個意思,便點了頭。
寧子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你也不需要太沮喪啦!”寧子笑著看了他一眼,“你問過人家的心意了嗎?”注意到青錚搖頭,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或許她早已經芳心暗許給你了,如果不問清楚的話,不就一輩子都要這般兜兜轉轉嗎?多可惜啊!事情通常就是這樣,待你覺得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嫁作他人婦了……啊,世事弄人啊……問世間,情為何物……”
“……大人怎麼可能嫁人啊……”
看著寧子在那裡悲春傷秋的大詩人模樣,青錚也在一旁暗自嘀咕著。兩人理解的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馳,居然還能說到一塊,這隻能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關係。
“阿錚,為了你的幸福,你一定要大膽地跟她說清楚噢!”寧子用力地狠狠拍了一大下青錚,很賣勁的鼓勵他。心裡是爽快至極。
終於有人接收這個大麻煩了,以後石大人就不會老是讓他看著青錚,那麼他可以跟倒黴的運氣說再會了!慶幸啊!那位不知名的女子,他就只好有時間的時候替她向滿天神佛稍微祈禱,接收了這個惹禍鬼也算是功德一件吧?呵呵……
可寧子怎可料到自己這般想法,其實是免費贈送給他最尊敬的上司一個不設上限的麻煩……
夜風的山崗,吹起了星星點點的小花瓣,送上天際贈與那不能及地的嫦娥仙姑。
孤獨的墳前,站了個寂寞的身影。
他屹然站立在那兒,彷彿從開始,便要直到永遠。
“秀容……我錯了嗎?……”
四周無語,顯得他的聲音突兀的可憐。
“果然……不該將他帶在身邊……他不屬於我……這種心意,怎能容世……”
冷風拂起他的衣袍,伴著一抹靈魂的嘆息。
“這錯……還能糾正嗎……”
下定決心的青錚,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怎麼也找不到與石巖單獨相處的機會。
以前總是一個批審公函的石巖,寂靜的房間突然多了好幾個伺候的差役,雖然完全沒用上他們的時候,但總是像柱子一般棟在門邊礙眼。
想在午膳的時候逮個機會,可總是有幾個討厭的官員在石巖身邊晃晃悠悠,美其名曰是陪膳,其實就是在吹耳邊風。若是平時,石巖稍凝眼神就足以讓他們退卻,可偏偏這下他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表示,那些有求之人又怎會放過機會?!就算得不到肯首,也要繼續啐啐念下去。
外出辦公更是不可能只有他們二人,後面跟著的一大幫捕快,沒有一個不是用防賊的眼神盯著他看,別說獨自說話的機會,連湊近的可能都沒有。
近些天石巖忙裡忙出,都是跟那些騷動的茶農接觸調停,希望他們莫要再生事端,畢竟抵抗茶假、圍攻官吏皆是與朝廷作對,犯上作亂的抄家重罪。若是驚動了皇上,派兵鎮壓騷亂,屆時恐怕更難收拾。榷茶使被殺一案,由於兇手已死,那更加是無從追究。反而是在追查其貪贓案實之時,繳回部分茶銀。石巖也將這些贓銀返還茶農,以息民憤。
那些茶農雖然不滿於李棟之案未破,但畢竟也是農家百姓,聞言可能與官兵作對,也是畏了。儘管尚有怨言,還是各自散去不再鬧事,這騷亂算是暫時得了平息。
青錚對於造成此次騷亂的問題:榷茶價一事仍十分懷疑。那牢頭與李棟本無冤仇,肯定是被收買了殺人滅口,企圖掩蓋榷茶使貪贓之實。但由於苦無實質證據,且又有知州出面作保,居然無法將其入罪。那站在榷茶使背後,站在牢頭背後,甚至有可能站在知州背後操縱一切的人,又會是誰?!幾次翻問,石巖也只是囑咐他此事既了,莫要再生事端。
雖然心中不甘,但想到大人做事有他的方法,自己瞎摻乎反而會給他帶去麻煩,畢竟前車之鑑實在太多,便只得收了心思。
這日百無聊賴,總是找不到與石巖單獨相處的時機,青錚有點沮喪地走出提刑府,想來他來了杭州城已有一段時日,總有各種原因拌了手足,未能到處遊玩一番。此時雖然沒啥心情,但總還是得去逛上一逛,否則哪日回那昌化縣衙,總不能說什麼都不曾看過吧?
眼睛看到一個“宴客樓”的招牌,看那頗有氣勢的檯面青錚決定就是這間了!
在二樓落座之後,吩咐了幾個小菜和酒,便獨自斟飲起來。
這樓外車水馬龍的繁榮模樣,在昌化縣那小地方是絕對看不到的,吆喝聲、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