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如何搞定西戎朝野百萬人。”
“xxxxx!”沈雪扭頭就跑,跑出密道。
天空陰雲盡散,滿天繁星。沈雪抬起頭,對著天空“啊啊”狂喊,發洩胸中的悶氣。
老太君,平日裡貪寶也就罷了,竟然為了一顆珠子賣了親孫女,呵,也是啊,那是一顆舉世無雙的寶珠,而她只是鎮北侯府最不受待見的庶女,老太君是不是還在想,庶女換寶珠,怎麼著還是賺的!
沈雪陰沉著臉望向蒼穹。
雨後的風挾著沁膚的寒,吹過高大的樹木,葉子隨風飄舞,星星在無際的墨藍天宇閃爍,蟋蟀在草叢裡鳴,青蛙在荷塘邊叫,秋天的山野在寂寥中沉睡。
“小姐,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冬草急速掠來,臉色發白,似是被這夜半怪叫嚇著。
沈雪長長地撥出口氣:“去請施大夫,就說我在月牙泉旁的水榭等他。”
冬草一怔,想問又止,“喏”一聲往客院去。
沈雪邁步進了水榭,坐在長凳上,背倚圓柱,呆呆地俯視著月牙泉上氤氳的水汽,把密室裡的事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
不一會兒,施大夫急匆匆來了,在沈雪面前五步遠站定,深深一躬:“小主子!”
沈雪呆了呆,生生受了施大夫這一大禮,輕聲道:“我剛剛知道。你們,都還好嗎?”
施大夫強壓心頭激動:“都好,只盼著見一見小主子。”
冬草和冬果走了進來。冬草給沈雪披上厚厚的錦緞斗篷,在石凳上鋪上棉墊,在水榭一角掌起了紗燈。冬果擺了一把雙層保溫茶壺、兩個茶杯和四盤茶點,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沈雪,然後兩個人福一福,退到了遠處。
“施大夫坐吧。”沈雪捧著熱茶杯,讓暖意一點點驅走指尖掌心的冰涼。
施大夫沒有落座,靜靜說:“小主子,你的臉色很不好。回屋先休息吧,再大的事不能拖壞了身體,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急這一兩天。”
沈雪盯著施大夫,忽然一字字道:“我娘,是怎樣死的?”
施大夫驚得倒退兩步,險些摔出水榭,穩住身形,也穩住了聲音:“將軍,沒告訴小主子嗎?”
沈雪盯著施大夫。涼涼道:“我爹說,我娘從沒想過要到長安來,可她卻死在到長安的當天晚上!”
施大夫落下淚來:“小主子不信將軍的話。卑職自當實話實說,只是小主子不該埋怨將軍,主子的死,他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沈雪抿了抿唇:“坐著說,你站著。我得抬頭,心裡沉沉的不太順暢。”
施大夫在鋪著棉墊的石凳上落座。
楚戎惡戰後,沈凱川和玉明在六俠村一起生活,兩個人都很隨和,視影衛們如兄如弟,八大金剛借勢常常到他們的院子聚酒鬥武。玉明懷孕近八個月。那天晚上,沈二刀在大家喝的酒裡和玉明喝的茶裡下了極厲害的安魂藥。
沈家的僕人駕著馬車,換馬換人不換車。一路疾駛直奔長安。進侯府以後,沈老太君讓沈二刀把仍在昏睡中的沈凱川送到紫竹園,又讓兩個粗使婆子把玉明從馬車裡拖下來拖進毓秀園,十月天,一桶桶涼水遍體地潑。將玉明潑醒,隨即端來一碗紅花強行給玉明灌下。片刻之後玉明腹痛如絞。
返回覆命的沈二刀驚呆了,趕緊跑回紫竹園拼命打醒沈凱川,沈凱川連滾帶爬趕到毓秀園,柴房裡血流滿地,玉明的手指著血泊裡的沈雪,香消玉殞。
得了訊息的鎮北侯,從燕嶺關狂奔趕回侯府,依舊是晚了一步。站在毓秀園的門口,沈侯爺一言不發,看著趙氏讓人把屋頂上的沈雪抱下來,帶去了芳菲園,一口水沒喝,打馬離府又往燕嶺關去了。
那一夜,長安城的上空久久迴響著狼嚎一般的悲鳴。
第二天,沈凱川上奏摺丟掉了頭頂上所有的帽子。
一個月後,三夫人艾氏進門。
兩年半後,沈世灣出生。
再兩個月,沈露露出生。
……
茶已涼透,沈雪木木地搓著沒有一絲熱度的茶杯,目光飄忽:“你說,是沈二刀下的安魂藥?”
施大夫忙道:“小主子千萬莫怪二刀兄弟,他是被騙上當的。”
“被騙?誰能騙了他去?”沈雪語氣如冰。
施大夫:“將軍頂著殺俘的潑天冤屈,不想再回長安,又與主子鶼鰈情深,幾乎半步不離,便吩咐二刀回一趟侯府,變賣手裡的店鋪田莊,把珍藏的書籍寶物帶回六俠村。沈老太君跪在二刀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