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激動。
海蘭珠站在了大殿門口,裡面的聲音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素手扶著雕花的大殿門,有幾分猶豫,是不是應該此時進去。
見到日頭偏西,皇太極午膳一定沒有用,以往他們都是一起用膳的,她知道袁崇煥遣使來弔唁,也很感興趣來的是誰,哪怕知道袁崇煥不會親自來盛京,也想見見來人,所以才藉著送飯的藉口,提著籃子來此,卻沒想到聽見這樣的話,以後金現在的實力,怎麼能攻打得下寧遠城?
“禍水東引恐怕是行不通。”海蘭珠輕聲嘆氣,她知道此時不是進去的好時候,雖然在努爾哈赤時阿巴亥經常隨侍在側,有時更會說上幾句,但以皇太極的秉性,自己還是老實待著的好,更何況海蘭珠根本不想見那些後金的貝勒,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說動他們。
“大汗,您是不是要同大明議和。”代善這句話,讓海蘭珠停住了回去的腳步,面色凝重起來,議和?皇太極有這個想法?就連自己常在皇太極身邊都沒有聽說,代善又是從哪得到的訊息?難道他的本事就這麼大?
在海蘭珠看來,同大明議和是後金最好的處理方法,畢竟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得太過懸殊,明朝如果不內亂,八旗鐵騎絕對進不了山海關。
以皇太極的智謀見識他可以看得出來,而那些魯莽只知道拼殺掠奪 的人,恐怕絕對看不到這一點,皇太極要的是一統關外,進而同大明相爭,而他們想的就是掠奪一些牛羊努力,觀念根本不同,除非用強權壓制,而他們轉變過來會很艱難,尤其是在努爾哈赤被火炮襲擊而病逝的情況下,皇太極只要稍稍流露出議和的風聲,那對剛剛登上汗位的皇太極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站在外面的海蘭珠見不到皇太極的臉色,但卻明白此時必須有事緩和代善的突然發難,讓皇太極能應對代善的緊逼,眼球一轉,對身邊的烏瑪吩咐幾句。
“格格,這能行嗎?”烏瑪不太明白海蘭珠怎麼會突然想起了這事,海蘭珠壓低聲音道“快去,不得耽擱。”
烏瑪點點頭,小跑的離去按海蘭珠的吩咐下去準備,海蘭珠攥緊籃子,深吸涼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向守在門口的滿德海點點頭,讓他進去通稟。
滿德海稍微愣神,以往海蘭珠見皇太極都是直接進門的,怎麼今日還需要通稟?不敢多耽擱,低頭推開虛掩的殿門,邁步走了進去。
“啟奏大汗,大妃求見。”
此時的皇太極的手緊緊握住椅子扶手,他也從來沒料到代善會知道自己的打算,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代善這句話讓旁人看自己的目光多了幾許的懷疑,這尤其是讓皇太極極難以忍受,額頭的青筋凸起,赤面的皇太極臉色更紅。
聽見滿德海的稟告,皇太極心中疑惑,她此時來做什麼,冷淡的說道“讓她進來。”
皇太極不耐煩的聲音站在門外的海蘭珠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暗罵他不識好人心,想要掉頭離開,可終究放心不下,滿德海出來後,尷尬的低言“大汗讓您進去。”
海蘭珠淺笑,示意滿德海他不用為難,自己並不在意,要是發脾氣也要對著皇太極,她可沒有拿下人出氣的習慣。
海蘭珠腳步輕靈的走了進去,屋子裡有著濃濃的水煙味道,再加上本就不大的屋子,或坐或站擠滿了八旗有頭有臉的漢子,雖然是初冬季節,尤其是對於不喜歡洗澡的這些人來說,汗味還是很重的,海蘭珠忍住揉鼻子的衝動,那會顯得太過失禮。
她微微抬頭望去,前方並排擺放四把椅子,皇太極他們四人並排而坐,顯得很有威勢,卻不能突顯大汗的尊榮。細心的海蘭珠查覺到皇太極眼裡偶爾閃過的尷尬,他顯然不想讓自己見到四人並坐的場面。
海蘭珠酒窩盛滿了盈盈的笑意,仿若寶石的眼眸璀璨明亮,在其中只裝得下皇太極,對其餘三人,就算餘光也沒有一絲。
“給大汗請安”海蘭珠走到近前,將藍子放在地上,屈膝行禮,皇太極瞳孔微縮,眉間的不耐煩憤慨盡去,她從未正式向自己行過禮,今天,在此時卻下拜行禮,那聲音脆生生的大汗,奇蹟的撫平了皇太極煩躁不安的心,同海蘭珠恬靜的目光相接,皇太極微微頷首,低聲道“起來,大妃,起身”。
“大妃怎麼這前兒來?”代善開口問道,將旁人由於海蘭珠突然出現而發愣的神情喚回,其實這也難怪,美人誰都喜歡看,海蘭珠本就容貌好,剛剛當上大妃,身上隱隱透著一分的貴氣,更讓人動心,對於重色的後金男人來說,知道無法得到,又怎麼會不趁機多看兩眼?
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