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也恨恨道:“那就更沒有了,我們村怎麼可能有通緝犯呢?”
“憑你一張嘴,我們為什麼要相信?”頭領掀掀眼皮子,環視一圈,“別看個個愣頭愣腦,指不定膽大包天敢匿藏重犯呢?當然是要全部搜一遍。”
後頭走上前一個官差,壓低嗓子道:“頭兒,兄弟們走了老長的山路,累壞了,真要一間間搜啊?先讓他們看看畫像吧,我覺得他們收留了那人也不知道是嫌犯,指不定主動招認,免去我們動手。”
頭領一聽,有些道理,他們這批人平時坐在衙門裡喝喝茶玩玩骰子,不要太舒服,哪知幾日前朝廷忽的下令要他們搜查一個重犯,並且指明要在越秀縣南部細搜,於是他們這批閒人開始不閒了,前前後後跑了好多地方,皆是一無所獲。本來是想偷懶的,縣太爺一塊驚堂木扔了下來,大罵道“你們找不到就不要回來了”,沒辦法,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找,幾日下來,積壓了無數怨氣,小南村是越秀縣最南端的一個荒僻山村,他們走了很久的山路,腿都麻了,脾氣也是愈發差了。
“各位請看,這就是朝廷欽犯,犯下滔天大罪,罪無可恕,若是有人見過他,請及時上報,要是被我們搜到,那麼就等著一起被砍頭吧。”
一個官差展開了一張白紙,上頭畫著一個人像,一旁寫著朝廷欽犯四個血紅的字。
大家一起擠過去看,小聲地交流,皆是迷惑地搖搖頭,顯得茫然。
馮洛焉落在人後,倒是不怎麼想看欽犯的畫像,心想小南村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哪裡會有欽犯匿藏啊,太好笑了。
“這畫上的人,長得真俊吶。”
“是啊是啊,這麼英俊怎麼是犯人呢?”
站在前頭的兩個姑娘嘰嘰咕咕議論著,馮洛焉忽然很好奇,一個要犯竟然長得英俊?那他倒要看看,那人是個什麼長相。
想著,他撥開前面的人,也擠進去看。沒想到他的位置選得很好,剛一進去,抬眼就看到了畫上的人,頭髮高束,面頰削瘦,鼻樑高挺,眼睛狹長深邃,多麼栩栩如生,多麼像他家的那個人啊……
他愣愣地,不敢輕易相信什麼,只是告訴自己這不可能,不可能,畫上的人不會是男人的,不會!
然而男人的五官他是最清楚的,多少次清晨轉醒,眼前出現的便是那英氣逼人,眉目深邃的臉,多少次他悄悄在心裡描繪男人的模樣,多少次在夢裡他依靠這副肩膀……
原來男人騙了他,他不是什麼富貴之家的少爺,而是個欽犯!事實被無情戳穿後,猶如一盆冷把馮洛焉澆得從頭溼到腳,寒意陣陣。
男人編造的那些逸事,他逐一相信,並且還充滿憧憬。難道在江上看星星是在逃亡的路上乾的麼?
“看夠了沒?!”官差粗魯地捲起畫像,“有誰見過此人?上報或許還有獎賞,隱瞞被揭發的話,只能上菜市口砍頭了!”
大家默不作聲,都表示沒見過,馮洛焉屏息隱忍,他生氣男人騙他,但是他根本無法忍心將男人送上斷頭臺,他都願意為男人去死,何況包庇?
頭領等了一會兒,見大家都不說話,有些怒氣:“既然都裝聾作啞,那我們只好一間間來搜了!上,兄弟們!”
得令的官差們只好打起精神,四處分散,一人一腳踹開各家各戶的柴門,粗暴地搜查起來。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村民們被他們的暴戾嚇得縮成一團,個個面色惶恐。林芝眼見著他們踹開了自家的門,門上的喜字悄然飄落,她氣得不住發抖。
幾個官差匯聚在一起,報告了情況。頭領問道:“都搜過了?還有哪裡漏掉的?”他踱步走開去,東張西望。
眼見著他要往自家屋子的那條小道上走了,馮洛焉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怎麼辦?該如何不讓他們發現男人?!
他驚惶地四處張望,突然看見屋簷下有一桶泔水,心生一計。他扯下發帶,把自己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遮住臉頰,又抹了把牆灰塗在臉上,整個人頓時成了乞丐模樣。
馮洛焉細緻地把衣袖挽高,生怕弄髒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他提了提氣,拎起這桶泔水,快步往官差們那邊走去。
“都閃開!!——”
他大喝一聲,穿過稀稀拉拉的人群,直撲那些東張西望的官差,一手用力一提,另一隻手拖住桶的底部,身子一彎,把泔水向前潑了出去。
用水攪和得稀爛的泔水散發著酸臭味,全部淋在了官差們腳背上,驚得他們臉色大變,兩腳直跳。
“大膽村婦,你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