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稱是五色門門主的人是牧野靜風之子牧野棲?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牧野”二字都足以使人震撼,而當它與五色門門主聯絡在一起時,更是如此。
範離憎亦不例外。在場的所有劍客中,惟有他識得牧野犧,此時他心中飛速思索著:“牧野棲來此的目的何在?既然他在此出現了,那麼風宮白流的人會不會也出現在洛陽城?”
這時,已有人大聲道:“五色門門主分明是藍誘,什麼時候又出了一個五色門門主?”
又有人道:“閣下若真是牧野棲,洛陽劍會就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更有人低聲私語,短暫的死寂過後,場內一片嘈雜。
那四名少年劍手道:“我家主人雖邀約了五色門門主,但世人皆知五色門只有一位藍門主,尊駕自稱是五色門門主,實是讓人難以相信。”在得知眼前的年輕人就是牧野棲之後,他們還能這般鎮靜;著實不易。
牡野棲從容不迫地道:“藍誘自覺武功平庸,實不能勝任五色門門主之位,就讓位於在下,這又有何不妥?”
“簡直是一派胡言!”
三恨莊莊主步貞拍案而起,大怒道:“五色門乃正道門派,藍門主更被人尊稱一聲‘劍君’,而閣下是風宮魔道中人,五色門怎會屈於風宮淫威之下?分明是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牧野棲似乎早已料到會出現這種場面,並不慌亂,更不曾動怒,而是氣定神閒地道:“姑且不論藍誘是否當得起‘劍君’二字,他退身讓賢卻是不爭的事實。”
步貞冷聲笑道:“空口無憑,若你認為以三言兩語就能騙得過諸位豪傑,可就大錯特錯了。”步貞己年逾六旬,卻顯得極為精神,發怒之時,一臉虯鬚根根豎起,極為威嚴。
牧野棲道:“若是在下有憑有據,不知這位前輩又當如何?”
步貞見對方還尊稱自己一聲“前輩”,頓時將火氣按捺了不少,以免顯得度量大過狹隘,連一介後輩也不能容忍。他沉聲道:“若是你有真憑實據,老夫今日就退出角逐劍魁,你自可安心以五色門門主的身分留下來。”
聽到這兒,居右忍不住低聲對慕蓉楠道:“步老俠這話似乎……有些不妥了,他這是與牧野棲針鋒相對,若是牧野棲拿出真憑實據,步老俠自可答應讓其留下,但並不等於眾人都答應啊?畢竟牧野棲是風宮宮主之子!”
慕容楠道:“這只是步老俠氣頭上的話而已。”
居右點了點頭,低聲道:“不過牧野棲又怎麼可能拿得出繼承五色門門主的真憑實據?我的擔憂,是毫無道理了。”
倏聞李青低聲驚呼:“五色臉譜!”
居右聞之,心頭劇震,急忙向牧野棲那邊望去,駭然發現此刻牧野棲手中已多了一張呈五彩之色的臉譜,但見牧野棲將五色臉譜緩緩移動,眾人的視角不斷變化著,所見到的圖案亦不斷隨之變化,呈現生、旦、淨、末、醜五種不同的面譜。
這正是五色門世代相傳的五色臉譜。五色門始祖連戰本是一個戲子,一人能兼生、旦、淨、末、醜五種角色,後因機緣巧合,終成一代高手,創下了五色門。五色臉譜乃連戰以摯友所贈的青玉打磨而成,從不同的角度觀看,就會呈現不同的面譜圖案,極為神奇。
此物只為歷代五色門門主擁有,五色門門下弟子見此“五色臉譜”就猶如見到門主親臨。
一時間,場中諸多劍客盡皆愕然失色。
步貞臉上神情煞時變得煞白,半晌後終於長嘆一聲,道:“老夫言出必行,不再角逐劍魁之位,至於你……”
“慢!”一聲冷喝,卻是江南劍公子姬泉發出的。只見他緩緩起身,直視牧野棲道:“步老莊主也許可以讓你留下來,但我姬某卻不一定要與步老莊主的意見一致,因為我心中尚有疑慮。五色臉譜的確是五色門奉如神明之物,但手中有五色臉譜,未必就一定是五色門主、因為得到五色臉譜的途經,除了順理成章繼任門主之外,還有別的方式。”
他的嘴角有了意味深長的笑意:“比如盜取或劫取!”
牧野棲神色一變,眼中倏然射出一抹冷芒!
但很快他又恢復正常,道:“朋友這麼說,未免大小看了五色門。你意思是說五色門連祖上傳下的聖物也沒有能力保管麼?”
姬果不曾料到牧野棲會以此反擊,不由又驚又怒,但只能強忍怒火道:“你不必挑撥姬某與五色門之間的關係!”
牧野棲輕輕吁了一口氣,道:“看來若不是藍誘親口告訴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