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斥,慌道:“師父,徒兒御控不住。”
陳玄機卻大笑道:“果然是妙極。”就將胸口法袍一展,那裡赫然出現一道印痕,幾乎將這法袍割裂了。
見到此景,步遙行自是駭然,卻早在原承天的意料之中,當初胡不歸在伽蘭禁制之下,仍能輕易格殺天一宗的天璣子,此刻劃傷陳玄機的法袍又有何奇?
陳玄機喜道:“此人天生劍芒,果然是劍靈轉世了,只是卻不知他是否就是無鋒劍靈。”
原承天道:“我當初也是從一件典故之中,推測出他的來歷,卻也做不得準,不知陳前輩如何測試。”
陳玄機道:“天幸無鋒之劍是先祖打造,無鋒劍圖亦由先祖趁返界之機交於本族,本族代代相傳,絕不外洩,此人是否是無鋒劍靈,只需尋出劍圖來便知端地。”
說罷手掐法訣,將手指在空中虛劃,空中就出現一道裂縫,此為羽修之士修成的自成界域,藏寶禦敵,妙用無窮。
喚出這自我界域之後,陳玄機將手往這空中的縫隙中一探,就取出一卷畫軸來。
當下關了自我界域,將這畫軸展開,這畫上果然畫著一柄法劍,長約三尺三寸,龍柄蛇刃,形狀古樸之極。此劍雖只是在畫上,卻仍有一股清寒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凜凜生危,就覺得這法劍隨時都會破圖而出一般。
那圖上劍形之側,又繪有密密麻麻的符文,種種線條,或粗或細,一時哪裡能瞧得明白。
原承天於煉器一事也算頗有成就,自是明白,這圖上符文,都需一一利用巧妙手段,融進這劍器之中,這劍器才會洋洋大成。煉製仙家法劍,可不僅僅是升火用炭,鍛金錘鐵那麼簡單。
胡不歸自進入地府,也就是剛才靈識受襲,才本能生出反應,其間都是渾渾噩噩,可他瞧見了這副畫卷之後,目光忽的露出兩道精光,此刻再去瞧他,哪裡還是個無知少年,分明是英華內斂的大德修士一般。
他瞧定了圖上法劍,神情激動之極,好似離家多年的遊子見到慈母,他口中“荷荷”的發出異響來,想伸手去摸畫卷,卻又不敢,可真要放棄,卻又不捨,種種依戀孺幕之情,讓人鼻頭髮酸。
諸修瞧見這般情形,知道此劍圖必與胡不歸有莫大關係,若說他不是無鋒劍靈,那天下只怕就找不出第二個了。
陳玄機也是激動之極,其祖造就無鋒,在昊天界大大揚名,如今無鋒劍竟可在自己手中重鍛,可不是強宗勝祖之舉?若能重造此劍,縱是立時一死,也是不枉了。
想到激動處,也是淚水橫流,原承天知道陳玄機這種大師的脾氣,又怎能不心生感慨。世間諸人,大多庸庸碌碌,偏有一種人,願以畢生精力,成就一件大事,世間若無這種人,豈不是平淡無奇?
陳玄機定定的瞧著胡不歸,道:“孩兒,你是無鋒劍靈,再無疑問,我欲再造無鋒,成就你我一番大業,你可願意?”
胡不歸目中爍爍生光,沉聲道:“誠所願耳。”
陳玄機不由分說,一掌拍了過來,“撲”的一聲,將胡不歸拍的骨斷筋折,肉身盡碎,一道元魂遁出體外去了。
第0727章胸中玄承怎忍藏
原承天“哎喲”大叫一聲,想去攔阻已是不及,心中怒意勃發,無界之劍立時持在手中,就欲向陳玄機刺去。
陳玄機巋然不動,甚至連目光也不曾向無界之劍瞧來。原承天忽的想起,若想重鑄無鋒,非要胡不歸的元魂不可,若取元魂,也只能舍了胡不歸的這條性命。
而重鑄無鋒,本是胡不歸的唯一宿命,此子寄生的肉身仙基不佳,本就難有成就,當初許以陰騖仙根,也是盼其重生之後,再修仙道。
現在有了無鋒劍圖,好比是尋到一條陽莊大道,再不必走尋常的仙修之路了。
只是眼見胡不歸死在當前,難免心中大痛,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訕訕的收了無界之劍,嘆道:“竟讓陳前輩平白惹了煞氣。”
陳玄機笑道:“幸好承天見機得早,否則承天只怕也要平白惹了煞氣了。”
原承天雖知他在說笑,只是想故意引開自己的愁思罷了,可胡不歸橫死當前,又哪裡能笑得出來。
他苦苦笑道:“我當初給他取名胡不歸,原是盼無鋒之劍儘早歸來,不想卻是一條不歸之路。可算是一語成讖了。”
陳玄機道:“此子既是無鋒劍靈,若能重歸屬無鋒,亦是他唯一的歸屬宿,承天又何必傷感,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條性命,你瞧得珍貴,在他瞧來,也只是苟且偷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