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笑道:“慕兄竟是開悟了,然慕兄所言,的確與我心有慼慼焉。”言罷諸老皆是嘆息不已。
慕老祖又道:“別瞧我等此時風光,到了仙庭之後,不過一小卒罷了,萬事不得自主。但為著長生之想,就再從頭做起,卻不知又是否值得。”
黃老祖道:“若只為著長生之望,誰耐煩去什麼仙庭,這千年來閱盡滄桑,也是活得夠了。但我等既修成大羅,不知得了天地多少造化之德,若未有涓滴之報,心中豈不愧疚?此去仙庭,必然是步步危機,但我等既修大道,又何懼生死,只為著蒼生謀一福罷了。”
林老祖道:“黃兄之言極是了,大能者必擔大責,這是天地定數,誰也避不得的,你瞧那承天,為擔天下大任,竟是出生入死,也不知遭逢了怎樣的劫數,難不成我等要被這後輩比了下去。”
諸老深以為然,由不得撫掌歡笑起來。卻見前方忽現一山,那山勢清奇,正是落伽山到了。
正在這時,自兩側掠來數名修士,個個手持法寶,身子亂顫,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
慕老祖抬眼瞧去,見這幾位修士皆是仙修極道境界罷了,見著四位大羅同至,如何能不慌?
慕老祖見著諸修惶恐,又想起萬年來與百族爭執不休,不由童心大起,喝道:“速速回稟無那,我等闖山來了,若有攔阻,立時打死。”
慌得那幾名修士翻身就跑,慕老祖不由哈哈大笑,卻讓其他三位老祖搖頭不迭。
黃老祖忙道:“慕兄,說好是前去作客,怎的又來闖山?別弄得不可開交,到時不好收場。”
慕老祖笑道:“我等受百族的閒氣也受得久了,今日讓他等惶恐一番,也是有報有還。都說落伽無那大才,今日倒想瞧瞧,此人能否猜出我等的本意來。”
那慕老祖年輕時就是縱性妄為之輩,哪知千年修行,仍不改其性,黃老祖勸阻不得,只好苦笑罷了。
風老祖道:“林兄,黃兄,你等與百族隔得遠,與他打交道不多,我與慕兄,與百族之間,經年苦鬥不休,今日讓他惶恐一番,也是應該。”
黃老祖被風老祖這般一勸,也只得由他,四位老祖啟步前行,忽見前方湧來一群修士,約有百數。個個滿臉赤紅,目中驚惶,但卻無人退後,各持法寶向四老衝來。
慕老祖點了點頭道:“百族修士,果然最具血性,明知我四位大羅駕臨,仍是悍不畏死,既是如此,又怎能真的傷他。”
說話間百族諸修便到了身前,其中一名太虛修士一聲令下,諸般法寶齊齊祭到空中,就向四位老祖打來。
黃老祖,風老祖剛想動手,慕老祖道:“諸位莫要動手,禍是我闖下的,只看我罷了。”
黃老祖笑道:“你我四人共同進退,又何必分什麼你我。”大袖向空中一招,使了納須彌而入芥子的物藏之法,此法雖是靈脩之術,在黃老祖用來,則是大非尋常,那空中的法寶竟被招去大半了。
慕老祖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共同進退。”昔日少年情懷湧上心頭,心中好不溫暖,便也要大袖拂起,收了另一半的法寶。
百族諸修見空中法寶被收了個乾淨,不由得目瞪口呆。又哪裡還敢上前?
二老收去空中諸寶,自是相視一笑。又同時將大袖一拂,就諸般法寶置於地下,也不理會百族諸修,就擠著百族諸修的肩膀,徑直穿了過去。
便在這時,空中來了兩名修士,正是百族兩大金仙,無憂士,無憎子。二修慌忙上前接著,道:“不知四位老祖光降,我等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慕老祖笑著上前,道:“你二人來是來攔我等的不成?”
無憎子微皺眉頭道:“那要看四老因何而來。”
慕老祖忍笑道:“若是我闖山而來,又該如何?”
無憎子道:“自該以力拒之。”
慕老祖道:“以你修為,又能在我手中掙扎多時?”
無憎子慨然道:“便是隻能支援一時片刻,職責所在,實不敢辭。”
慕老祖點頭道:“好,好,好。”卻又連連搖頭。
無憎子見慕老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行徑高深莫測,一時也猜他不透,只能暗將法寶藏於袖中,若是慕老祖真個兒動手,說不得只能拼上這條性命。
黃老祖見這玩笑開得大了,正想上前分說,忽聽一人於空中笑道:“四位老祖,卻在這裡糾纏什麼,山主已備了清茶,若是去得遲了,那茶怕就要冷了。”
四老祖聽罷此言,心中皆是一喜一奇,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