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吻著我的唇,吻一下停一下,他的唇柔軟透了,他這樣吻我,我可以舒服地為他去死,————
當我們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各自穿上自己的衣服,奇異地,我的臉通紅,是那種羞澀的紅。他從我身旁錯開推開門先走出時,我看見他的耳旁也是通紅,
很不可思議,我們如此放蕩,卻完事後,這樣澀然?————這是怎樣的心理在作祟!
我這才發現,我和習寵真象,連情緒都能這樣怪異的契合,他先我離開這個淫蕩之地,那乾淨的背影怎麼著也沒有了豔亂之意,我微笑著,突然有種奇怪的錯覺:也許,我和他的靈魂只有經過一次更甚一次的穢亂不堪,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洗滌的純潔無暇。
嗤笑,我在為我們的胡鬧找出最高尚的藉口呢。
我一直撐在欄杆上抽著煙。這是是香格里拉三十五層樓高處,從透明的鋼架結構往外眺去,一切都是那麼渺小。孤高和寡。我有份身在孤獨中的興奮。
煙已經抽去五六支,突然覺得非常口渴,可是現在並不想立馬去大廳,於是,我再次返回洗手間,而且,進了男廁,就著剛才習寵洗過手的管子,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水,
舒服!直起身體我大咧咧抬起手臂就一抹嘴,卻一抬眼———鏡子裡,我身後站著的一個身影,————讓我愣了!
顯然,他也是才從小方格中出來,這時看見我,他也愣了!
關鍵是,他不是別人,我對他也不是別人,
他是習沫,我的二哥。
事實上,我們是兄妹,可我們並不熟,如果不是習寵和我有那樣一段經歷,我和習寵也會不熟。因為,他們兄弟三個全部在國外生活,之前,也是因為習寵先回國處理一些他的私事,我們接觸多點,而,這個二哥習沫,和大哥習裕,我們見面五個指頭數的清,也就止於我知道他是誰,他知道我是誰的地步。
所以,很尷尬。
老子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對待他,乾乾的。我輕輕甩甩帶水的手,又在身上蹭了下,走出洗手間。這次,要趕緊回大廳了。
“嘿,汪精衛這孫子長得還不賴,”
老子摸著下巴這麼一輕哼,不知招來多少“革命老前輩”的皺眉,我把手往後一背,拍著簡介繼續參觀,管他那!
你說,真也怪不得老子一張賤嘴在這裡掃他們老人家的興兒!我前兒接了個電話,是姥姥生前那個高中學校工會打來的,說是他們學校建校八十週年有一系列活動,其中一項就是組織退休老教師市內一日遊,已經過世的教師家裡也可以去一名家屬參加這個活動。老子當然不想去,可那位打電話來的王奶奶不停地遊說,什麼連我姥姥不知多少年前得的“三八紅旗手”都抬出來了,好好,耐不住這樣的磨,咱就去了。可,一去才傻了眼,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即使是親屬也沒個年輕人,老子在這群“夕陽西下”裡真就他媽一異類,而且,非常不爽的是,市內一日遊,去的全部是“紀念革命先輩”的“愛國主義基地”,老子頓覺吃了顆不小的彈子。
可,硬著也要“遊”哇。天兒又熱,老子到了個地兒,首先找個空調風下面吹,再來就是幫那些老頭老太太提提東西,送送水,得!咱“義務勞動”來了一天,
汪精衛真他媽一小白臉,老子沒瞎說,那老照片上寫著呢,“中山先生左二 汪精衛”,老子還在想,他小樣兒當時就憑這張小臉蛋兒,日本人也得喜歡,————
“叮兒個鐺,老狼要回家,——…”手機這時響起來,老子此時還斂著對“汪小白臉”不懷好意的笑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兒呢,”是“習寵哥哥”,老子頓時笑地更Se情,
“在看小白臉兒呢,”
“沒個正經,”他隱著笑啐了我一下,聲音低了下,估計他那邊場合很正經,“習享,要沒事兒我現在過去接你吧,今天爸爸、二哥都在家,還來了姥爺以前幾個老同學——…”
我一聽臉色就變沉了,沒了好興致,“不去!”很乾脆。他那邊連忙說,“別掛電話,你聽我說,”他停頓了下,我現在確認他現在肯定在家裡,旁邊而且還有他剛才說的那些人,
“習享,別任性,今天讓你回來不為別人好不好,就為姥爺,他那幾個老同學也是想著再過幾天就是姥爺的忌日了,先來家看望看望,想想,姥爺生前最疼愛的小外孫女兒他們都沒見著,人家心裡怎麼想,那方爺爺一直還‘小享小享’的唸叨,再說,”他又停了下,聲音又沉了些,“您老就算為我好不好,他們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