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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出來,連呼吸都困難,雙眼仍注視著最後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屍體,沒有臉。

那個黑影終於從回憶裡,夢魘裡,探出那隻冰涼的手,再度朝著她,不懷好意的、別有所圖的探伸過來……

宜靜昏了過去。

第八章

血海。

無邊無際。

她站在中央,被黏稠的、冰冷的、腥紅的血包圍。

血波之上,漂浮著、流動著無數的照片。沾血的磚牆、一隻白色球鞋、兩桶汽油、染血的泥地、殘破的衣裳、染血的高跟鞋、被“處理”過後,十六項鑑定特徵全被破壞殆盡的屍體。

一張又一張、一張又一張,一張又一張,慘不忍睹的畫面,讓她無法再看,慌亂的在血海中艱難的踏出腳步。

驀地,她的身子陡然下滑,跌進血海中。

血海,無底。

血海吞噬了她,黏稠的、冰冷的,腥紅的血裡,有一隻無形的手,拉住她的腳踝,不論她如何驚叫掙扎,就是不肯鬆開,執意拉著她,往下、往下,往下、往下……

她張開嘴,在腥紅的世界裡,發出尖叫,卻叫不出聲。

不、不要!她不能呼吸了、她要被吞沒了,那個黑影緊緊的捉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突然,一雙大手抓住她,將她拉出血海。

血、照片、無形的手,瞬間消失無蹤。

她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劇烈顫抖著,從血海中、噩夢中,被拉扯回現實。一張熊似的大臉,霸佔她的視線,正擔憂的望著她。

“宜靜!”熊鎮東的雙手,擱在她的肩上,寬厚而溫暖。“你在作噩夢。只是噩夢,沒事了。”他說道,黑眸裡滿是擔心。

粗啞的嗓音,滲入她的意識。她像是被抽了骨頭,癱軟在他懷裡,因為恐懼而喘息,冰冷的身軀,本能的偎緊他,汲取那股熱源。

“沒事了、沒事了。”寬厚的大手,笨拙的摸著她的背,不斷安慰她。

宜靜雖然清醒了,身軀卻仍在顫抖。她的感官,因為可怕的噩夢,反而更敏銳。

這裡不是飛鷹總部,而是她獨居了三個多月的公寓。天黑了,窗外有燈影,而屋內只亮著幾盞燈,她在自己的床上,而熊鎮東則坐在床沿。

她昏迷了多久?

她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他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些問題,都變得無關緊要。她只慶幸,此時此刻,熊鎮東就在她的身邊。

一如往昔,他總能適時的出現。將她拉出噩夢的,是他;為她驅逐寒意的,也是他。只有他的炙熱,才能驅逐那些黑暗,讓她遺忘噩夢。

恐懼催逼出,最原始的需求。

求生的本能,接管了一切,讓她迫切的渴望,亟需用最直接的方式,汲取他源源不絕的生命力。

她衝動坐起身子,伸出雙手,按住熊鎮東的胸膛,將他推倒在床上。

“宜靜?”他滿臉錯愕,半撐起偉岸的身軀。

她沒有回答,雙手捧住那張大臉,水嫩冰涼的唇,主動吻住他,熱烈得彷佛需要這個吻,才足以維生。

當她退開,紅唇微腫、雙目迷濛的俯視他時,他幾乎要呻吟出聲。

這是天大的誘惑!

他多想推倒她,狂野激烈的愛她。但是——該死!他是禽獸嗎?他在心裡咒罵,提醒自己,她白天時才昏倒,剛剛又被噩夢嚇得半死,他不能因為,她吻了他,就滿腦子只想著那檔子事……

宜靜坐到他腰間。

大嘴裡,吐出貨真價實的呻吟。

顫抖的小手,扯出他的衣服,笨拙卻快速的脫下,扔到床下。熊鎮東的腦子,因為狂猛的慾望,被燒得即將短路。

“宜靜,等一下,你——”粉嫩的紅唇,落到他赤裸結實的胸膛上,低沉的嗓音,立刻轉化為粗嗄的呻吟。

對她的體恤,以及他腦子裡那些少得可憐的理智,瞬間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軟嫩的小手,落到他腰間,試著去解他的褲頭。

她需要他。

只要他。

這麼急切、這麼渴望,她停不下來,也不想停止。

頑強的褲頭,始終不肯輕易就範,小手又扯又拉,忙了好一會兒,她挫敗的呻吟著。

“我來。”粗啞的嗓音響起。

他大手一扯,扯得褲釦飛了出去。

她急切的坐得更近。當那柔軟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