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守大步走出刑堂,迎接劉明騮。現在的劉明騮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但是由於是長老的表弟,麥守還是不敢怠慢,將劉明騮請到客廳內敘茶。再說以前兩個人就在一起喝過酒,那是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劉師弟,天這麼晚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麥守帶著劉明騮走進亮如白晝的客廳之內,擺著手把獻茶的丫鬟趕走。
劉明騮捋了捋幾根鼠須,笑了笑,“麥師兄,我們倆也不是外人,那我也就直言直語了。”
抱拳行禮。
麥守擺擺手,請他細說端詳。
“麥師兄,聽說羅生在你這兒?”
麥守一愣,“羅生?哪個羅生?誰叫羅生?”
劉明騮冷笑,撓了撓自己的賊眉鼠眼,“麥師兄,把老弟當成外人不是?”
麥守攤開雙臂,表情極為認真,“劉師弟,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怎麼會對你隱瞞?”
“麥師兄,天黑之前,雷亞把羅生送來,可是真假?”
“劉師弟,你也知道我和雷亞一向不和,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劉明騮哼哼冷笑,一站而起,“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我大哥說說此事了,你要知道我大哥也是很關心羅生這個人的。”
他說的大哥就是黃土原的長老,也是黃土原的土皇帝潘世寧。
麥守見狀,知道隱瞞不住,趕忙拉住,呵呵一笑,指了指門外道:“劉師弟,不是不跟你說,而是老兄我也是有苦衷啊!”
劉明騮又坐下,“麥師兄,我來當然是幫你,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那是那是!”麥守點頭如搗蒜,又呵呵笑著給劉明騮獻茶。
劉明騮低聲問道:“現在羅生身在何處?”
“就在我的地下刑堂內。”
“這麼說麥師兄準備對他下手了?”
麥守冷笑,看一隻蚊子在身邊嗡嗡,兩手一拍,拍得粉碎。頓時手心上多出一灘血來。
掃了一眼蚊子的石頭,他斜了一眼站在客廳門外的護衛。護衛明白,這是要追究責任,在黃刑堂護法的客廳內竟然有蚊子,那就說明有些人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從側房中,交出兩個丫鬟,護衛一隻手提溜一個提溜出去了。
劉明騮見狀,心中嘆道:果真是暴怒無常!難道是殺雞給猴看?“麥師兄,我這次來呢只有一個想法,說出來想讓你聽聽。”
麥守打出手勢。
劉明騮笑道:“麥師兄,這件事我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你聯合錦衣門護法曲瓊做的這件事。”
“怎麼了?”麥守一愣。他記得很清楚,曲瓊在紅河山上執行任務時合作的物件正是劉明騮!
“曲瓊的為人難道你還不知?想當初我在紅河山是沒死沒活地為他效命,最終他竟然逼迫我自殺!現在甚至還不想放過我!麥師兄,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後路?”
麥守冷笑,“你是你,我是我啊!”
劉明騮也冷笑起來,“你可以想一想,凡是跟曲瓊合作過的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嗎?鄭德、張明遠、常思琪、劉佔東……”
他一一列舉其中的七劍門弟子的姓名,這些人要麼戰死,要麼逃竄,要麼被曲瓊逼死,那是每一個好下場。緊接著,他又列舉了幾個錦衣門弟子的姓名,那是結果悲慘。
麥守愣住了,顯得十分臃腫的臉擰巴在一起。
跟曲瓊合作目的是為了一個好前程,可是想想其他合作者的最終結果,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未來的命運。
“麥師兄,你再想,就算你成功了,最終的功勞是你的嗎?可以說她立即拍屁股走人了,回到京都之內封官加爵,以後你就是跪著她,她也不會來我們這窮鄉僻壤!”
劉明騮冷笑起來,“我當初就是光想著一個好前程,才導致最終差一點沒有身首異處!”
像是臉上奇癢似的,麥守不住地撓起來。
跟曲瓊合作沒有好前程,可是不跟她合作呢?現在突然停下來,曲瓊一定會懷疑,以她的作風,她會善罷甘休?可能最終的結果比死亡都可怕!
想想合作的結果,想想不合作的結果,麥守最終拍了拍桌子,“劉師弟,你的提醒我記下了,以後我會小心的的,但是現在我還必須對羅生下手!”
劉明騮苦笑,搖搖頭,“麥師兄,你不要以為我剛才那樣說是為了救助羅生,當然不會!我這最終還是為了你啊!還請你三思而後行!”
麥守拍了拍心窩,“老弟,我跟你說句知心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