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之前、之後以及自己踏進長廊瞎轉十幾圈,途中看到的所有事物,全都放大倍數呈現在自己面前,清晰而又生動。
某一段記憶片段長廊上,自己在來來回回地走,不管怎樣走都會回到原點,臉上的表情隱含煩躁,第一次經過有櫥櫃的轉角處,第二次也是第十九次還是,第十次,嗯?櫃子旁邊怎麼多出了一張板凳和圓桌?!
“我擦。”
手肘條件反射地縮起,一腳踹開那張凳子,完全是不由自主,全智龍快若閃電般把手伸進揹包內拿出一把喪亂機槍,像個瘋子似的這裡指一下那裡指一下,差點就要開會胡亂掃射一通,好在強制冷靜下來,鬧鬼嗎?
看著那櫃子、凳子和破桌,全智龍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定不會是巧合,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幻覺,既沒有碰也沒有聞,怎麼可能會是幻境?
“難道這回廊有生命,每一次我走的時候它都在挪動?”這個想法令人不寒而慄,哆嗦著打冷顫。
“那也不對,說不通。”
“不如反方向,走回去。”
轉過腦袋望著自己進來時的入口,全智龍冥冥中似乎有點預感,那,就是出口!按照風水堪輿術來說,進即出,輪迴悟長生。
再荒謬牽強也要試一試,沒準,剛好如此也說不定。
“賭一賭!”
全智龍運足氣,兩手攢緊袋子,撒開兩隻腿朝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這個猜想99是值得一試,正確無誤的,剩餘1虧了算他倒黴。
95,不一般。
沐蒼瀧循著奇特的歌聲抄捷徑過去,背上揹著的四個袋亂彈個不停,他現在類似於特種兵的體質,負重越野也不過如此,叢林深處傳出時斷時續的尾音讓他步伐邁的更加快,如獵豹一般迅猛,神色卻茫然,活脫脫聖經內被蛇誘惑吃下蘋果的亞當,全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俗不可耐。
在這股若有若無的致命吸引下,離那聲音的源頭越發接近,沐蒼瀧漸漸一黑,沉淪昏迷過去,他有種感覺,好像落進了誰的懷抱當中,很近,幽香在鼻息間掠過,目露痴狂與貪婪,身體搖晃的像是個多年病入膏肓的書生秀才,沒有力氣。
一條條藕臂纏上全身各處,意識早已墮入地府的第十八層,暈頭轉向,欲仙欲死,大腦撕裂般的疼痛,不屬於他的記憶如潮般灌入,他是那個看客,冷漠地看著:奏摺散落一地,身披腐朽黃袍的醜陋青年躺著開懷大笑,旁邊的妃嬪會把葡萄果酒喂到他的嘴裡
一邊的龍案上,那四羊方尊器上的卷角羊頭悄無聲息地留下漣漪,一根綁著降書的木箭靜靜地插在房頂的琉璃瓦縫隙裡
靈魂被一絲絲陰冷的氣息剝離,如同美人蛇吐信,那種獠牙刺肉的疼痛一點點放大,沐蒼瀧垂著頭,手和腳慢慢掉落,深紅色的血液灑下,染紅了蠕動的方地,仔細一看,原來都是滿地的蜈蚣。
“一路走來,有神就有鬼,我皆不懼。”
一隻充血的瞳孔睜開了,恍惚間,鬼叫一樣的尖銳劃破,沐蒼瀧倏地徹底清醒,然後,整個人翻滾著摔下山澗,沿途落滿鮮血。
“一定要正確啊。”
全智龍飛奔的身姿渾似頭集市上發瘋的野豬,黑色緊身褲下覆蓋的小腿猶如加上了馬達,把稜石地面磨出了火花,一路跑就一路帶,他雙眼充滿信心地望向一片黑暗的前方,渾身的血液沸騰,自我感覺從未如此放縱。
路程慢慢縮減,12米,6米,1米,終於,再一個奮力地衝刺之後全智龍便一頭栽倒在地上,灰塵漫天,腰痠腿軟,氣喘如牛
“呼呼,四肢太發達也不見得是好事啊。”
沒時間多想,吐完槽,心隨意動地迅速拿出槍,開啟紅外線感應器,抬起頭一看,沒有進來時的洞門,明亮的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座佔地面積頗大的宅院。
“果然,逆天即順天。”
看了眼大宅院,剛欲踩著石梯拾級而上,就在這時,一個垂釣老頭的模糊幻影自眼角晃過,全智龍心底一愣,沒譜,槍頭立馬調轉瞄向那處方向,可是,那裡什麼都沒有!
冷汗不由沁出,握著槍柄的手指發麻,他孃的,沒有信仰力就變成普通人,面對神秘莫測的幽靈鬼魂壓根就只能淪為被戲耍的物件!
這老頭想要搞事!全智龍這般想到,腳步放的很慢,過了宅門,進院,他甚至能清楚地聽見鞋子壓在砂礫上的咯吱聲,頭朝四面八方環顧而去,不神經兮兮不行,生怕那幽靈似的老頭在他疏忽的那一剎那猛地撲出來,把他拖進深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