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尾,恍若毒蛇信子,忽向緣清吐去。
此時緣清手無寸鐵,只得不斷躲閃,毫無還手之力,寶劍幾次擦過衣角,削開數道破口,引得臺下看客驚呼不已。
眼看勝負立分,緣清忽然就地一滾,倉促躲過一鞭,倏地搶上前去,立掌成刀,憑空之中竟是響起奔雷之聲,黃衣少女駭然後躍,心裡打了個突:“這道姑女人味十足,怎使出這般剛猛掌法!”
緣清棄劍用掌,反倒脫去桎梏,雙掌一推一引,空中悶雷不斷,黃衣少女苦於招架,騰挪之間,步法愈發凌亂,她本來便缺少實戰經驗,如今乍陷逆勢,頓時手足無措!
緣清竟是憑著這路掌法,頃刻扭轉頹勢!
臺下看客喝彩不斷,直呼過癮。唯獨林靈素嘴角含笑,低聲吟道:“早些使出來,不是更好……”
這當頭,黃衣少女扔去寶劍,長鞭再收,秀眉緊蹙道:“臭道士!莫要欺人太甚!”手中短鞭舞的呼呼作響,緣清再不等待,一掌迅疾如電,爆出一串轟鳴,竟是穿過重重鞭影,拍中少女左肩。
少女並未覺的很痛,只是肩上一陣酥麻,但衝勁奇大,腳下連退十步,方才止住去勢。可是腳下一虛,半個身子竟是已在擂臺之外。
“啊——”的一聲驚呼,眼看便要大出洋相。千鈞一髮之際,人群之中忽然竄出三個七尺大漢,齊呼一聲,便將少女凌空接住,隨後小心放下。
少女整了整衣服,隨後雙手叉腰,朝著緣清喝道:“臭道士,等著瞧!”
緣清苦笑不已,只得拱了拱手,可看在少女眼中,這般作態無異於挑釁,氣得她連連跺腳,轉身便走,三個大漢竟是嚇得噤若寒蟬,畏畏縮縮跟隨而去。
緣清心中奇怪,尋思這女孩子怎麼如此刁蠻,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此時臺下議論紛紛,多數卻是惋惜結束太快,沒看過癮。
沈琢玉方才亦是看的目眩神迷,心中卻想:“天下原來還有這麼神奇的武功,打鬥起來就像打雷一般……”他自幼看的最多的便是沈嶽亭的疊浪劍,但疊浪劍奧義jīng深,豈容常人輕易看透,如今看到緣清的掌法,看不出名堂亦能看熱鬧,自然覺得新奇無比。
接下來的幾場亦算激烈,可是觀眾看過之前的以弱勝強、巾幗之爭,再看這些比武,反覺得平淡無味。不知不覺,時值正午,按照規矩,會有一個時辰的休戰。沈琢玉轉頭一看,林靈素卻是不見了身影……
禹王大廟後方,一座斷崖迎風而立,其上花牆翠屏,芳草如煙。此處臨涯而望,東京全貌盡收眼底。一隻山鷹呼哨而過,兜了幾個圈子,猝然一聲悽鳴,直落下去。一個灰衣男子單指凌空,緩緩放下。卻聽啪啪鼓掌,身後叢林之中,走出幾個華服男子。
“好個寂滅紅塵……萬老先生的劍術,當是起天下第一!”說話的男子國字方臉,笑容和煦,竟是沈穆。
灰衣男子斜睥一眼,全然不把沈穆放在眼中裡,口氣淡淡道:“老夫只算第二,第一另有其人……只是那人,恐怕已經不在人間……”說罷眼中滿是蕭索,遙遙望向遠方。
沈穆尷尬一笑,“萬老先生何必自謙,江湖之中,寂滅紅塵的稱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灰衣男子冷哼一聲,不置可否,眼中盡是不耐。
沈穆和氣一笑,道:“今rì晚輩約老先生到此,是想引見一人。”
“不想見!”灰衣男子答得乾乾脆脆,“廢話少說,老夫要的東西呢?”
沈穆一愣,再笑不出來。
這時,沈穆身後之人忽的暴喝:“萬古愁!你放肆!”
萬古愁目光一閃,只見一個穿著金黃袍子的男子從沈穆身後走上前來,“你可知道我是誰?”萬古愁一聽,忽的仰頭大笑,笑罷凝視眼前男子,張狂道:“老夫一生殺人無數,可是叫得出姓名還不超過兩隻手!”話音未落,萬古愁閃了數閃,再現身時,一手虛指沈穆咽喉,一手擎起金衣男子。刷的一聲,其餘男子長刀出鞘,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金衣男子怒目圓瞪,顫聲道:“你……你……”忽覺喉間一緊,頓時嚇得冷汗直流。沈穆汗毛倒豎,急切道:“莫要傷人!東西給你便是!”說罷顧不得喉間威脅,急忙探如懷中,取出一隻錦盒,恭敬遞上。
“哼,算你識相——”
一陣颶風颳過,手中錦盒已然不見,轉頭看去,灰影躍下斷崖,消失不見。
金衣男子身子發軟,隨行之人急忙扶住,男子穩了穩心神,怒斥道:“沈穆,看你做的好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