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沒聽見你說個謝字了。”
蘇譽無所謂地聳聳肩:“豆腐畢竟不同。你這是挽救了一個大活人,功德無量。”
顧海生終於笑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趟帶他出去,是好是壞。”
“什麼意思?”
“豆腐好像被我煽動的,想回學校唸書了。”
蘇譽一聽,悻悻道:“就他?回學校唸書?先把26個字母背全了再說吧!”
說完,他又皺眉道:“還有,你幹嘛忽悠我的員工離職?”
顧海生不在意地說:“誰說我在忽悠他?人家豆腐也不能一直做酒童,對不對?早點定好前程,不是壞事。”
蘇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冷笑道:“對。對顧總您而言,最要緊的就是前程!”
以往,蘇譽說這種冷嘲熱諷的話,顧海生只是默默聽著,很少予以反擊,但是今晚,他不知為何,心潮卻翻滾起來。
或許是因為剛剛從那間屋子回來沒多久,又或許是忍耐了多年,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顧海生突然就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市儈,讓你討厭?”
聽出那古怪的語氣,蘇譽的心,用力一縮。
然而他抬起臉,平靜地望著顧海生:“我有什麼資格嫌您市儈?一個下九流的夜店老闆,哪裡敢嫌棄顧總您?”
顧海生再控制不住,他咬著牙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拿腔作調?!哪怕一次也好!”
然後,他聽見蘇譽平靜的聲音:“好。那麼我直接說吧,顧海生,我討厭你,請你立即從這裡出去。”
房間裡,安靜得如同墳墓!
顧海生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他走到門口,卻停下來,轉過身,望著蘇譽。
“小譽,你到底想恨我恨到什麼時候去?有沒有一個期限?”
他的眼睛是血紅的,他的嘴唇抖得像破碎的落葉。
蘇譽直視著他,他輕聲說:“有。期限是,到我死。”
他就那麼毫不躲閃地看著顧海生,一直看著他拉開門,喪魂落魄走了出去,這才渾身脫力地癱在椅子裡。
有極深的痛楚,從蘇譽的骨髓裡湧出來,像無數尖銳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啃噬著他,像千萬把鋒利的小刀子,一點點剜著他的肉……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