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這個嗎?”紀同舉起了那枚耳釘。
臧良接過它仔細看了看,道:“很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誰的”
“算了,回局裡再說吧。”紀同將耳釘放入透明塑膠袋,揮手示意將屍體抬走,隨後自己也上了車。
薛晴玥看著一輛輛警車停到了警局門口,就再也坐不住了。紀同雖然沒叫她一起跟來,但薛晴玥已經嗅出案件的味道。
“怎麼樣啊?”待臧良一進門,薛晴玥便迫不及待地位問。自從自己來到警局後,除了719大案之外,這似乎還是薛晴玥在職以來第一次發生的案件。
“沒什麼好看的,一具女屍,很噁心,我想你不會願意去的。”臧良搖了搖頭:“別以為去現場有多麼好玩。”
“好了小臧,別在那兒胡扯了,把證物收好吧。”紀同遞給了臧良一個透明的塑膠袋。
“誒?這耳釘?”薛晴玥忽然用食指指著它。
“怎麼了?你認識它?”紀同問。
“這這耳釘我見陳光光戴過”薛晴玥喃喃自語,隨即臉色煞白:“難道,你們發現的女屍是陳光光”
“哦,不,不是的,是一個陌生女人,但是在現場發現了這枚耳釘。”臧良連忙補充道。
“不是她那就好。”薛晴玥一下子鬆了口起,因為她實在是忍受不了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遇害了。
紀同狐疑地看了薛晴玥一眼,道:“陳光光還沒來上班麼?”
“還沒有”薛晴玥回答:“但辦公室目前不是很缺人手只是不知為什麼,聯絡不到陳光光”她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顯然已經把陳光光與這件女屍案聯想到了一起。
“別擔心。這耳釘不一定是陳光光的,這麼普通的一枚飾品,也許好多女孩子都用呢。”臧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紀同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薛晴玥。
薛晴玥被紀同看毛了,小心翼翼地問:“紀警官,怎麼了?”
“沒事,你好好去工作吧。”說這話的時候,連紀同自己都能聯想到他臉上的笑容有多麼的虛偽。因為他已經控制不住對薛晴玥的懷疑了。薛麗彩的部分檔案被盜——陳光光無故失蹤——太湖內的無名女屍,這三起事件幾乎發生在同時,而它們又有和聯絡?這其中嫌疑最大的瞿剛和薛晴玥是什麼關係?
紀同忽然感到臧良很危險。但他知道,不管現在對臧良說些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扭過頭偷偷地望了一眼薛晴玥,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女生,看起來如此清純善良,會跟這起復雜的案件有關嗎?還是說,是自己誤會了好人呢?
看著臧良對薛晴玥專注的樣子,一向追求完美的紀同頭一次這麼希望自己判斷失誤。
——
薛晴玥望了望窗外厚重的烏雲,走到窗前關上了窗戶。
憋了一天的雨最終沒有暢快淋漓地下起來。薛晴玥忽然覺得十分別扭。就好像一個想要嘔吐的人把汙物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裡。她此刻的心情也是這樣,鬱悶但無法釋放。
今天下午在警局,紀同看自己的眼神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在懷疑我?我去檔案室偷資料的事情難道被他知道了?還有陳光光,她今天為什麼沒來上班?
薛晴玥掏出手機,第n次地撥打了陳光光號碼。
依舊無人接聽。
就彷彿陳光光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薛晴玥忽然覺得渾身發冷,一種不詳的預感如同醍醐灌頂般襲來。
倘若紀同已經懷疑到自己,那麼他會不會將我與陳光光的失蹤聯絡起來?薛晴玥不安地想著,但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根本就還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呢。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姐姐的事情。
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對,已經確認了姐姐生前並不吸食毒品,那麼接下來
正當她聚精會神思考之際,一陣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機簡訊鈴聲再次將她的精神繃緊。
是姐姐的手機。
就在這個時機,湊巧地響了起來。
“後天,晚九點,百威寫字樓地下停車場,攜帶貨物。”
發信人1353899*
薛晴玥覺得,有那麼一雙眼睛,無時無刻在暗地中監視著自己。不然的話,為什麼這個神秘人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為什麼每次發簡訊的時候都碰巧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