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有種你就打死我,看看你以後還怎麼混得下去,我跟我乾爹上了你的當,就算折在這兒,道上也會有人為我們報仇,像你這種……”方豪被四人按在會議桌上,嘴角滲著血,依舊錶情猙獰,不屈地大喊道。
如果方豪就此閉嘴,選擇裝死,沒準兒我還會放過他,但是看到他還是一副身居大義的樣子,我心底的怒火完全被點燃,一轉身,抖臂擺動,一拳直接照著方豪的左臉掄過去,當拳頭和方豪的左臉接觸的一秒,我感覺到方豪的一口牙都震顫起來,然後下一秒,方豪噴出一口血箭,兩顆碎牙落在地上,血液濺射到我臉上兩滴。
我沒有浪費時間去擦拭,直接伸手卡住方豪的脖子,看著他狼狽不堪地樣子,惡狠狠地道:“還他媽能廢話,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
“徐遠!”張昌兵怒極,說話的聲音都變了音調,變得有些尖銳:“你這個毫無誠信之人,不顧江湖道義,動我妻兒便罷了,還謊稱談判騙我到這來,我今天這具殘軀如果交代在這裡也就罷了,如果我沒死,將來必報此仇。”
“報仇?”我的動作停滯了一瞬,回頭看了張昌兵一眼,直接放開了方豪,走到張昌兵面前,張昌兵依舊是面色不變心不跳的死死盯著我,這份剛毅和臨危不亂屬實有著梟雄本色。
欺負一個殘疾人實在沒什麼意思,我的憤怒只是源於在剛好吳文姬要去機場的那個時間,方豪約我去城西談交換手下的事情而已,並不會遷怒張昌兵。
但是張昌兵卻跟我提起‘報仇’這兩個可笑的字眼,讓我重新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我甩了甩手背上的血液,譏笑道:“張大爺,你跟我說報仇這兩個字,可笑不可笑啊?你跟我之間,從來都是敵人,敵人之間還講什麼報仇,見了面不砍就不錯了,還能輕易繞過你?”
“就像你這次,一聲不響的陰我,和林國富聯手,把我手下那麼多人砍傷,這個仇我是不是該找你報?”
“那是你自己找的!”方豪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憤怒中帶著艱澀,一口牙被我打碎了三顆,說話已經遠沒有之前的那般氣勢凌人。
“我問你話了嗎?”我冷冷地側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方豪,對四個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後回過頭來。
身後再次傳來方豪的哀嚎,聲音漸漸衰弱。
張昌兵眼中的怨恨越來越濃,我視若無睹,等方豪沒什麼聲音了,我叫手下把方豪拖到我面前,就丟在張昌兵的輪椅旁邊,張昌兵看了方豪一眼,握在輪椅上的那雙形如枯槁的手,緊緊地攥著,將輪椅捏出了摩擦劇烈的聲響。
“徐遠,你就是個小人。”
我低著頭注視著地面,聲音沉鬱地道:“我不會管你那麼多,你們把我弟兄抓在手裡的時候,不也是這麼一套嗎?我管你那麼多,反正老子現在掌握了你的弱點,你只能乖乖聽話。”
“所以我才大晚上十一點多鐘,自己的女人都不陪了,屁顛屁顛的去找你義子方豪,去求求你放了我的弟兄們,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翻臉?”張昌兵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像是看一個瘋子的眼神。
我反問道:“怎麼,這還不足夠嗎?我手下的兄弟被你的人砍了啊,還有兩個已經送去醫院了,兩條人命夠不夠?”
“我可以賠償,你只管開價,就當我買兩條人命。”張昌兵一副吃了翔的表情,聲音低沉地說道。
我知道張昌兵這老傢伙別看面子上看起來無所畏懼,但還是擔心我這一次直接把他們父子倆給滅了,畢竟我這回翻臉得速度太不可思議,再加上用本就帶著傷的手去痛揍方豪這一行為看起來也太瘋狂了一些,他根本猜不透我的想法。
“張二爺不愧是張二爺,開口就是買兩條人命,但是這還不夠啊,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廢了方豪。”我對張昌兵提出的補償根本就不在乎,此時此刻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廢了方豪,出我心頭那一口氣。
“不行。”張昌兵斬釘截鐵地道。
方豪在地上感激涕零,別說是他了,見張昌兵這麼保方豪,我都有些感動了,我一隻腳踩在方豪的臉上,半蹲下來,看著張昌兵:“我那麼多弟兄傷了,我只廢你一個方豪都不行?”
張昌兵絲毫不動搖,堅持道:“你傷了手下,我大不了給你賠償,你的小弟也一定會接受,但是方豪是我義子,你想動他,除非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否則就憑這種理由遠遠不夠!”
我冷笑一聲,說道:“那我再說一條你看夠不夠,你的好兒子,當初被我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