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問:“現場在哪兒?”
“東豐儀表廠福利區……”
“37棟四單元201?”李維斯難以置信地接道。
於天河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認識她。”這種時候李維斯也顧不得掉馬甲了,對宗銘說,“她是我一個網站的作者,我一週前才見過她!”
兩個小時後,李維斯跟宗銘、於天河到達孫萌的出租屋。
八天前還整潔溫馨的小屋現在十分凌亂,茶几上是乾涸的茶漬,盛冬棗的盤子似乎被打翻過,地上滾落著一些大棗。孫萌死在廚房裡,俯趴在地上,身下壓著一根資料線。
她就是被這根資料線勒死的。
“宗處,您怎麼來了?”負責兇案的刑警竟然是個熟人,原先石湖鎮派出所的白小雷。
宗銘和他握了握手:“送於醫生過來的……你怎麼在這兒?”
“調職,這個月才剛調過來。”白小雷解釋道。
“高升了啊。”宗銘拍拍他肩膀,又問,“這案子什麼情況啊?”
白小雷道:“謀殺,死者叫孫萌,單身女孩兒,昨天晚上被人潛入屋子勒死了。”
“誰報的警?”
“匿名網路電話。”白小雷說,“我們的人正在查。”
宗銘環顧四周,皺眉道:“確定這裡是第一現場?”
“是,兇手可能整理過。”白小雷道,“茶杯和果盤原本是傾倒的,現在被扶起來了,但茶漬沒擦,水果也沒有撿起來。”
現場有點凌亂,彷彿發生過什麼爭執,但又不像殊死搏鬥那樣激烈,按理如果孫萌受到生命威脅,奮力反抗的話不會只造成這麼點兒混亂。而兇手如果想要整理現場的話,也不會只扶個杯子盤子,而對其他東西都視若無睹。
連李維斯這樣的門外漢都覺得現場有點詭異。
法醫很快過來了,證明孫萌死於昨晚九點到十點之間,這就和她更新的時間對上了,也就是說,她發完新章不久就遇害了。
殺她的會是誰呢?李維斯第一個想到的是她那個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前男友。果不其然,當白小雷敲開對面鄰居房門的時候,老太太說:“昨晚是有個年輕人來找過她,八點多快九點的時候吧,小孫不給他開門,他就一直敲,還踹,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聲了,我還以為他走了。”
白小雷從證物箱裡拿了孫萌的手機,開啟相簿翻給老太太看,翻到前男友的時候老太太認出來了:“就是他,我從貓眼裡看見的。”
白小雷開啟孫萌的通訊記錄,連著回撥了兩個都是快遞,想了想,開啟黑名單,裡面存著一個叫“常曉東”的人的電話。
白小雷用自己的手機撥了常曉東的電話,那頭響了一會兒,結束通話了,再打便是關機。
“這人有問題。”白小雷立刻叫人去查這個常曉東,拿他的**照片和孫萌相機裡的照片一對,確定他就是孫萌的前男友。
幾個刑警出發去找常曉東了,白小雷帶人去走訪其他鄰居,詢問小區保安。李維斯告訴他自己和死者認識,於是跟著他一起去了。
這種破舊的老福利區,平時連小偷都很少光顧,物業公司圖便宜請了六個退休老頭當保安,加起來都有四百歲了,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
“我們就是那麥田裡的稻草人,擺在那兒嚇人的。”老保安們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反正人老了也沒什麼瞌睡,就過來值班賺點錢唄,論耐性我們比年輕人還強些,一坐就是一天,小毛賊看見我們在都不敢進來。”
小區倒是也按要求裝了監控,然而早在幾個月前就壞了,也沒人報修,於是根本找不到昨晚進來小區的陌生人。
一圈轉下來,基本沒什麼收穫。李維斯跟白小雷回到現場,孫萌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現場勘驗完畢,鑑證人員正在收拾工具準備離開。宗銘沉默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右手在空氣中緩慢地抬起又放下,彷彿在模擬與人互動的場景。
“於醫生呢?”李維斯問。
“和法醫去殯儀館的解剖室了。”宗銘停了下來,問白小雷:“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保安什麼也沒看見,小區也沒有監控。”白小雷道,“先把那個常曉東叫來問問吧,他應該是受害者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了。”
宗銘問:“人找著了嗎?”
白小雷打電話給查人的刑警,那邊回道:“常曉東好像跑了,家裡沒人,公司說他今天沒上班,他的車也不見了,我們正在查高速公路etc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