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鍵,最少一個,最多,則是五個。演奏黑鍵,不單是許多初學者比較頭痛的一個技術難點,甚至對於許多成名的鋼琴家來說,如果演奏一首帶有大量黑鍵的作品,也必須要十分慎重地對待。更不用說一首完全用黑鍵演奏的鋼琴曲了。
這一切。都因為黑鍵比白鍵要高,而且它的整體長度也比白鍵要短一些。這些必然造成了演奏上的不適,慢速度的話還不覺得,在極快的速度下,大量的黑鍵將會對演奏造成巨大地困難,稍不留神,手就有可能從黑鍵上滑落下去,造成誤碰而形成錯音。因此,演奏這首黑鍵練習曲,也是衡量一位演奏者技術的重要因素之一。
斯大林。契諾夫的雙手輕輕提起,放到琴鍵上並沒有急於彈奏,而是來回磨了幾下,似乎是在適應鍵位的觸感,隨即,輕吁了口氣後,演奏開始了。
在左手顯得十分輕快的跳音下,斯大林。契諾夫的右手在琴鍵上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動了起來,一連串華麗的音符透過音樂廳的音響,傳到了觀眾們的耳朵裡。而眾人的目光,則都專注在了斯大林。契諾夫那快速在琴鍵上舞動的右手上。
毫無爭議,這是一首炫技性極強的曲子,右手的大部分旋律,幾乎都是在中音區和高音區之間快速跑動,而且幾乎全都是在黑鍵上。彈過鋼琴的人自然知道,這樣的情形下,演奏者的手腕會有一種被“架起來”的感覺,與琴鍵地粘合度會大大下降,但這首被標了六個降記號地譜子上,卻仍然在右手的旋律上加了大量地連線。這意味著,演奏者要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力求將每條旋律演奏得流暢,不能給人以斷開的感覺。
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但很顯然,斯大林。契諾夫對這首曲子的把握,還是相當不錯的,右手的流暢性相當強,每一句的句法也十分嚴謹,充分顯示了他深厚的演奏功底。
比賽一開始,就出現了這樣快速度的音樂會練習曲,自然也將觀眾們的情緒調動了起來,看著斯大林。契諾夫的演奏,人們的臉上都是一副專注的神情。
而反觀斯大林。契諾夫,此刻的神情卻是一臉的專注,目光幾乎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琴鍵,很顯然,對這樣一首稍不留神就會出錯的練習曲,他並不敢掉以輕心。
但即使是如此,在樂曲中間的部分,第六十小節至七十小節之間,斯大林。契諾夫還是彈錯了兩個音,儘管在快速的演奏中,這兩個音並不很顯眼,恐怕如果不是熟悉這首曲子的人,根本聽不出來這兩個錯音,但很顯然,有幾位評委已經微微皺了下眉頭。
我自然也聽出來了,不禁暗自為斯大林。契諾夫感到可惜,按照比賽規定,彈錯音是肯定會被扣分的,他可不認為評委們聽不出來,因為就連自己都聽出了那兩處錯誤。畢竟這一段是全曲最難的部分,我當時對這首曲子的時候,也是吃了一些苦頭的。
“唉,教條主義害人吶。”我心裡嘆道,剛才我清楚地看到,泰特林。安東演奏這幾個小節的指法,正是最權威的一個曲譜版本中記載的532143…214…321的指法,我在練習這首曲子的時候,也是按照這個指法練了一陣子,但發現實在太彆扭,於是就按著自己舒服的方式,改成了554…321…321…321。雖然這麼改之後,很是招了劉震一陣說教,但聽到演奏效果還不錯後,劉震也就沒有過多地說什麼,只是告訴他以後儘量按照原譜彈。不過我的心裡,卻是很不服氣地,要知道,原譜上的指法,也不是作曲家自己標上去的,而多半是某個權威的演奏家,按照自己認為最舒服的指法標上去的。但難道,適合權威的指法,就一定適合所有的練習者嗎?我對此,自然是不屑一顧。要知道,任何事物都要發展變化,這樣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古典音樂也是一樣,如果總是固守著以前的東西,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無人問津的古董了。
但即使是如此,斯大林。契諾夫的演奏,仍然是博得了滿堂採,畢竟,斯大林。契諾夫的演奏,基本上是相當不錯的,而這兩個小錯誤,也可以說是瑕不掩瑜。
站起身向臺下的觀眾和一側的評委們示意後,斯大林。契諾夫開始準備第二個環節。
第二個環節十分有意思,叫做即興展示,比起我在北京參加的選拔賽的旋律模仿來說,即興展示的自由度更加大一些,規則是:在大螢幕上隨機播放一小段沒有音樂的短片,要求選手在看過短片之後,根據短片的情緒,即興在鋼琴上演奏一小段音樂,體裁不限,但必須是原創。
這個環節,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絕不簡單。因為對於這些參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