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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音樂,漸漸染上了一股如同朝聖般的神情。

而此刻。臺下地數千名觀眾,卻有不少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畢竟這種極度抽象化的現代音樂,而且是帶有宗教色彩的,對於一般人來講,想要接受還有一定的難度。不過好在觀眾們對於聽音樂會的基本禮節還是清楚的,雖然有些不喜歡這首曲子,但並沒有哪個觀眾發出聲音但一曲結束後。觀眾席上的掌聲卻很顯然沒有貝洛夫上場的時候熱烈了。這也難怪。如果換作是德彪西的印象派作品,恐怕這些觀眾們的反應就是直接睡著了吧。畢竟我在聽那些東西的時候,可是有過幾次睡著的經歷的。

但我心裡倒沒有否定梅西安的音樂成就的意思,只不過是那種音樂理念,不是能夠讓每一位觀眾所能夠接受罷了

貝洛夫的第二首曲目,卻換成莫扎特的鋼琴奏鳴曲K330,這是一首莫扎特青年時期的作品,C大調奏鳴曲。一般來說,在音樂會上,除非是莫扎特的專場音樂會,很少會有鋼琴家單獨選擇一首莫扎特的奏鳴曲作為音樂會的演出曲目,人們談到莫扎特,更熱衷於他的室內劇和歌劇,或者是他的鋼琴協奏曲等等。而之所以他的鋼琴奏鳴曲被束之高閣。原因說出來卻有些可笑。僅僅是因為“太簡單”。地確,做為古典樂派的代表人物。莫扎特的作品更多地帶有一絲皇家的氣息,十分纖巧優雅,而由於莫扎特時代並沒有現代鋼琴,那時的演奏用琴都是古鋼琴,也就是被現在人稱為“羽管鍵琴”的鋼琴,力度變化幅度小,主要以單音或雙音的跑動為主,很少用到現代鋼琴的技巧,這也是其“簡單”的原因之但貝洛夫卻是個特例,作為一位現代演奏風格的鋼琴家,貝洛夫在公開場合演奏的1900年以前的作品,就只有莫扎特的,這或許是因為莫扎特的音樂風格和他的音樂理念切合的緣故罷。

貝洛夫的演奏十分含蓄,即使是演奏是莫扎特的奏鳴曲,樂句中仍帶著那種宗教般的嚴肅感覺,手上的動作也是十分規矩,是標準的學院派演奏方式,完美得挑不出一絲毛病。

這首曲風輕快活潑的作品,總算讓臺上微微有些失望的觀眾們神情微微一振,雖然貝洛夫的演奏還是如同教堂中的神父一般嚴肅,但好歹這首曲子的旋律還能夠為觀眾們所接受。至於那些剛才因為聽到第一首曲子而報怨的琴童的家長們,眼裡也算有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對嘛,這才像首曲子,剛才彈的那是啥玩世兒,光聽著咚咚響了,一下一下得,聽得我都快睡著了。”一位帶著孩子來的男人對旁邊的一位觀眾小聲說道。

“就是,我還以為這世界級的鋼琴家彈得多好呢,沒想到聽著一點兒意思也沒有,那也叫個曲子啊。”邊上那位附和地說道。

不遠處的我自然將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笑著搖了搖頭,心下雖然不認同他們的說法,卻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接下來貝洛夫的演奏還是這樣的風格的話,以這幫觀眾的欣賞口味,肯定是反應平淡。

其實這也是讓鋼琴家為難的一個問題,你彈那些你喜歡的、認為高雅的吧,觀眾們聽不懂,要罵你;你彈那些他們喜歡聽的,通俗的曲子吧,樂評家們要笑話你,更不要說像眼前這位堅持自己的理念,彈這些大多數人都聽不明白的宗教音樂的了。

不出我所料,接下來貝洛夫演奏的,仍然是兩首梅西安的現代派鋼琴曲,那種聽上去毫無規律,就像是隨心所欲地亂彈的旋律,讓我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再看看觀眾席上,不少人已經昏昏欲睡了。此刻正是晚上八點四十分,老貝同志顯然高估了觀眾們的欣賞水平,此刻彈這種曲子,對於下面的觀眾來說,不啻於催眠曲。我甚至聽到後面有個哥們兒,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而他邊上的孩子,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兒,也絲毫沒有叫醒老爸的意思,自己也是無趣地,看著舞臺中央那個專注地演奏的老人家,彷彿神遊天外一般。

“恐怕這孩子現在的感覺,就如同魯迅先生筆下那《社戲》裡的情形差不多吧。”我有些好笑地想著。

不過好在這只是一個小型的音樂會,很快的,就到了劉震和貝洛夫的雙鋼琴《阿門的幻想》。

梅西安為雙鋼琴而作的《阿門的幻想》,作於1943年,於1943年5月10日由他自己和洛里奧首演,是他的宗教類作品中的代表之作。由貝洛夫和劉震這兩位世界級大師來演奏,更是深得其中的精髓。

看著兩人的演奏,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劉震和貝洛夫會成為朋友了,兩人的演奏風格太像了,都是一樣的認真、含蓄,特別是在演奏這種帶有宗教色彩的作品時,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