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錢。要辦這個卡,我才問財務部,讓他們給我查一下賬,看看還有多少?結果是卡里有25萬,我能動用的現金就是25萬。在家裡面錢是張欣管,給阿姨發工資、買菜,都是她負責。
前段時間胡潤非要把我往富豪榜上排,我說這是市場經濟,如果我沒有這麼多錢,你把我排上去,我會覺得不舒服,那是打腫臉充胖子;如果我賺錢了,我也希望能上去,熱愛財富,並不丟人。所以,榜的關鍵不是錢,而是真實性怎麼樣。如果真正有那麼多錢,現在是市場經濟,透過這個榜讓人們去尊重財富,是一件好事情。
另外一個比較熱鬧的是慈善榜,透過捐款的多少給富人們排個名。其實,慈善榜本來是倡導人們要有愛心,這也是非常好的。但慈善是什麼?就是不管捐的多,還是捐的少,可能是一個收入非常低的工薪階層,也可以從每個月的工資拿出一小部分來捐;如果是收入比較高的,或者是老闆,做的事情當然有可能更多一些。這是一個社會應該倡導的風氣,是每個人都應該去做的。可是,現在把慈善榜搞得有點過分,讓我常常想起當年中國流行的打雞血。抓住一隻公雞,抽一管血,打到人的身體裡面。在我看來,慈善應該是人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捐了這些錢,要上榜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目的。
實際上做慈善事業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而且是一個特別艱難的事情。我給一所學校捐款,第一個條件就是不能夠對外宣傳,否則我就不給。第一年給了一筆錢開始建學校,建完了說要裝暖氣,我想也是,說四層樓房都蓋完了,哪能還再燒爐子不行,那就裝暖氣;接著又說電力不行,要出一筆錢裝電;電裝好以後又說暖氣的水得用泵抽進去,不能用水桶來回燒暖氣,所以得解決水的問題,又得打井。實際上,回饋社會是一個工作,不是一次給一筆錢,就再也不管了。要做,就要把它做好。
上次萬寶龍給張欣頒了萬歐元,我們決定再湊上個幾百萬,成立一個基金會,用來獎勵中國的年輕建築師,甚至不一定是年輕的,只要是優秀的建築師,都可以獎勵。中國是一個大規模建築的時代,這個時代能不能留下好的東西,最關鍵的不是取決於民工建的質量好壞,而是取決於設計。設計的好才能留下來,設計的不好,民工建得再結實也留不下來。當時大家討論的時候,有一點矛盾,我覺得如果是獎勵為我們服務的建築師,這個基金會就變成了自家人的事情,自家人的事情還搞得這麼浩浩蕩蕩的,不靠譜;如果是獎勵為別人服務的建築師,不等於獎給競爭對手了嗎?後來再想想,人不能這麼狹隘,建築只有好壞,同樣不能分彼此,競爭對手的作品好,如果是任志強做的,我們就發給他。這個基金會的評委是獨立的,評的是中國人,但水平一定是國際化的。我們把這個錢交出去之後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最後負責任的,是評委會委員和主席們,評上誰就是誰。
連結:中國房地產還差最後一個排行榜
文/潘石屹
70年代初,我們村子裡所有人家的婚喪嫁娶,我都知道。我們村子的人把婚喪嫁娶一律叫“事情”。不管誰家有“事情”,別人家都要出一份錢,並派人去吃一頓飯。我父親從來都不參加這些活動,都由我代表去參加。每次去我都是拿著一塊錢,交給“事情”的總管,這人在一張紙上寫上我父親的名字和金額,喜事用紅紙,喪事用白紙。交了錢就開始排隊吃飯,常常可以吃到一大碗有豆腐、粉條和肉的燴菜,當然肉很少,尤其是對我這樣大的小孩。大人說,擔心長時間沒有見過肉,身體吃出問題來。主食是一半玉米麵和一半白麵的饃。一塊錢在當時是一個不小的數字,相當於5斤小麥的價值,為參加這種活動家裡常常得糶5斤小麥,如果再沒有辦法就去別人家借。但是無論家裡如何的困難,這種活動是一定要參加的。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參加這樣的活動?我還沒有《新華字典》呢,一本《新華字典》也正好是一塊錢。等我大一點了,慢慢地明白了,這就是交往,是捧場,是面子。
現在,年末年初房地產界的“事情”和活動很多,規模都很大。地點從深圳的錦繡中華到人民大會堂,人數從幾十人、幾千人到上萬人不等。這些活動有一項中心的內容就是發獎,最多的一次活動發了400多個獎。每次活動,我都像小時候去村子裡參加“事情”一樣的認真和虔誠。不同的是,一般這種活動你是不需要帶錢去的,反正我沒帶錢去,不知別人是不是帶錢去了。而且任何一個活動在你吃飽喝足了之後還能帶回點小的紀念品。至於發什麼獎一般人都不太認真,大家都辛苦了一年,同行在一起找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