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自然是大伯孃準備的,”阮芯怡惱羞成怒的看著她:“你就說你要不要陪我過去。”
她覺得要是秦寧澈真的對自己有點意思,那怎麼也該親自送來,(中秋的風俗就是對女方有意思的公子親自送月餅果子上門),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自己,實在是有點過份。
圓圓自己也要去挑一匹好一點的料子,笑了笑:“我陪你去還不成嗎?”
她們坐著馬車來到秦家書肆,自然不能說是來見秦寧澈的,就打著來見妞妞的幌子。
掌櫃的對她們還有點印象,作揖苦笑:“我家小姐前幾天受了風寒,又不願意喝藥,我家公子只好親自照看,沒長想小姐才好,公子卻染上了風寒,現在在府裡修養;要是兩位小姐有空,不如去那邊坐坐,也免得小姐每天都在鬧騰。”
“那勞煩掌櫃讓小二領著我們去一趟,”阮芯怡聽到他們父女都生病了,心裡暗道一聲‘難怪’,倒是想去看看他們父女。
現在的家族一般是爹孃在,不分家。
秦家是因為前幾年出了家醜,秦寧澈爹的通房趁著他的三弟喝多了,勾引他的三弟,幸好被三弟媳撞破,雖然沒成事,可是他們夫妻心裡對府裡都有了疙瘩,他娘也氣的不行,發賣了好些知情的丫鬟婆子,還乾脆分了家,免得他們夫婦失和。
秦寧澈排二,那時候他的媳婦還在,分出來的小夫妻還覺得挺自由的,可是現在媳婦不在了,沒個女主人,父女倆生病就顯得有點蕭索可憐了。
她們姐妹來的時候,秦寧澈還讓人在床前放了屏風,免得她們被自己感染:“咳咳……我沒事,多謝兩位小姐記掛,你們去前廳喝茶吧,咳咳咳……”
阮芯怡聽他的聲音沙啞,又咳個不停,乾脆越過屏風,只見他躺在床上,臉色發白,額頭上也盡是虛汗,很顯然還病的不輕,看著倒是有一種別樣的頹廢美。
阮芯怡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吧?要不換個大夫,妞妞去哪兒了?”
秦寧澈見她擔憂的眼神,心裡一暖:“我今兒好多了,她現在睡著了。”
圓圓也走進去,見他這憔悴的樣子,倒是擔心的道:“秦公子你這樣,要是傳染給妞妞就不好了,要不先把她送到你娘那邊待幾天?”
他聽了苦笑:“妞妞特別黏我,再說這些日子我娘身子也不好,大嫂有了身孕,也不敢……”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妞妞尖利的哭聲,和婆子們的哄聲。
秦寧澈無奈的嘆息一聲,苦笑:“照顧她的奶孃也感冒了,咳咳咳,現在的兩個婆子根本拿她沒法子……”
“爹,爹,”妞妞已經哭哭啼啼的走進來,身邊是兩個彎著腰,不停說著好話,不敢碰她的婆子。
妞妞嬌嫩的聲音還有點沙啞,看見圓圓她們一愣,水汪汪的大眼,眼巴巴的看著她們。
秦寧澈深怕女兒走進來,又被自己傳染,“妞妞聽話,趕緊出去。”
阮芯怡走到她的身邊,柔聲道:“妞妞,我抱抱你好不好?”
邊上的兩個婆子腹議:這是不可能的,平時小姐性子就孤僻,除了公子和奶孃,不讓別人抱,現在病才好,更是難服侍。
這個時候,妞妞已經大哭,一邊哭一邊對她伸手:“嗚嗚,娘為什麼不要我了,我醒來就沒看見娘了,妞妞聽話,娘別不要妞妞,嗚嗚……”
阮芯怡沒料到她還記得自己,摟住她瘦弱的身子柔聲安撫:“我這不是來了嗎,還給你帶了好吃的點心,你要不要嚐嚐?”
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抱在一起親熱的一大一小,秦寧澈還沒說出口的話都被噎住,隨即又是一陣咳嗽。
圓圓鳳眼一轉,看著他問:“你這咳嗽容易過人,妞妞在你也不能安心養病,要不我二姐把妞妞帶去住兩天?”
“會不會太打攪了?”楚寧澈對她的提議很心動,又見女兒乖巧的抱著阮芯怡的脖子,有點為難的道:“雖然妞妞有時候很乖(這話有點心虛,你這兩天都覺得魔音穿耳),但是小脾氣也有點,睡覺前特別磨人。”
阮芯怡也覺得他們父女可憐,低聲問自己懷裡的小姑娘:“妞妞,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好嗎?”
妞妞趕緊點頭,小模樣笑的格外燦爛:“好,娘別離開我。”
“那你不能喊我娘,要喊我姑姑好不好?”
“那行吧,”妞妞看了看他們,很機靈的道:“爹常常說我乖巧聽話,那我都聽你們的。”
可憐的秦寧澈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