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房裡沒有別人,只有她和那個勇猛的男人。
“小姑娘,第一次坐船?”嶽權低聲問道。
花好好低頭一看,剛起床吐了一地的穢物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奴家向大爺賠不是,不是有意的。”花好好虛弱地說。
“第一次上船難免患海病,自然的事兒。”說畢,確認她醒了,嶽權拿了藥坐上床,抱起她便要喂,怎知她卻掙扎了起來。
咦?他做什麼上床了?而且,恩公身體好熱呀……
“恩公,男女授受不親……”
“別婆婆媽媽的,把藥喝了,你受傷是我害的,江湖兒女不拘這種小節,更何況你頂多不過十二、三歲,還只是個小孩子。”嶽權輕輕說道。
船上都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拉帆、划水、扛貨、提刀殺寇都不成問題,這種貼身的細活不見得能做得來;而唯二二的女人,一個是不慣照料人的主子,一個是愛拿人試毒的禍水,他當然責無旁貸。
而且,她是他的責任……
“好好……已經十九歲了!”花好好紅著臉小聲說道,手指絞著被褥,怎麼也不肯鬆手放開。
嶽權手上的藥碗應聲落地粉碎。“你不是女真族人嗎?。”
“是呀!”
“女真人形容高大,女子亦同。”
“好好自幼喪父喪母,北方地貧收成不好,下頭還有三個弟妹待哺……”
花好好雖然在姐弟中居長,可是天生一張童真的臉蛋,加上一對小小的胸脯,像是剛發育的小姑娘一般,個頭也十分嬌小,甚至比擁有苗族血統的殷小玄還要嬌小,所以,嶽權會誤會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看過她的身子、還摸過她,這小女人的貞節……
抱著花好好,嶽權全身突然石化……
“恩公?”看著濺了一地的藥,花好好對身後停滯的氣息感到不解,忍不住輕聲喚道。
“喚我嶽權,等回到南方,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嶽權堅定地說道,一面起身重新煎藥。
“恩公等等!”不甚瞭解嶽權說些什麼,但心有牽掛的花好好急忙喚道。
“喚我的名字!花姑娘,還有什麼事?”嶽權活到這麼大,首度覺得頭昏眼花。天哪!她是一個成年的女人,他居然玷汙一個人事不知的姑娘,佔盡清白姑娘家的便宜……
“嶽大爺,這是哪裡?奴家得快點回長白山,要不然弟弟妹妹會被叔父給賣掉呀!”花好好當然不知嶽權心中的忐忑煎熬,只想儘早回到叔父家。
聞言,嶽權一臉為難地轉過身。“這兒已是順天府黃河流域外海,順著風已離長白山有一大段距離,海翔號得護送官船到金陵應天府,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救回你的弟妹。”
“嶽大爺,那能否讓奴家下船……”
“你帶傷在身,況且短期內,海翔號不會靠岸。”看著花好好心焦欲泣的臉,嶽權柔聲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
“姑娘安心養傷,一切包在我的身上。”
守在房門口偷聽,恍然大悟的殷小玄看著大步邁出的嶽權,一臉陰霾。
“原來如此!這小美人昏迷時說的北山村花家是她的叔父家,而二兩銀子是弟妹的賣身銀子,嘖!北方的人牙子買賤賣貴,應天府的朱家也不管管……”
殷小玄正說著,嶽權單手就提起她嬌小的身子。“小毒物,你既知道花姑娘的事,為何不說?”
要是海主子知道這件事,必然會遣人打理;分明是殷小玄隱實不報,才會讓花姑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殷小玄被舉在半空中,一口氣快喘不過來,手兒緊扣著嶽權神力的大手,希望能撼動束縛,但他卻文風不動。
“我、我、我有聽沒有懂……她的囈語你也聽過……又虛弱又快……我又聽不慣女真話……咳……你別再勒了……再勒……就沒人幫你解毒……”
“有霜曉天,死不了的。”
“我來治你……會比較快些……”
“只怕是拿我喂毒物,不是幫我解毒。”
“嶽大爺……好心的嶽大爺……放了奴家吧……”殷小玄機警地學起花好好的語氣。若是不夠靈光,只怕會死在這粗魯男人的手下!痛呀!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看著自家船老大掐著自家的姑娘,周遭的船員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地各自幹各自的活去。
“放下她。”龍海兒肩頭坐著只雪白海鷹,靠近說道。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