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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門的大仇人,你怎地貪生怕死,竟在他威逼之下屈服?”
薛慕華道:“他殺了我們師兄弟八人,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你難道沒聽見他說,這老賊還要去跟咱們師父為難?”
一想到師父的安危,康廣陵等人都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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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同道:“膽……”他本想罵“膽小鬼”,但只一個
“膽”字出口,鄧百川便伸手過去,按住了他口。包不同對這
位大哥倒有五分敬畏,強忍怒氣,縮回了罵人的言語。
薛慕華道:“姓丁的,我既屈從於你,替你醫治那胖和尚,
你對我的眾位朋友可得客客氣氣。”丁春秋道:“一切依你便
是。”
當下丁春秋命弟子將慧淨抬了過來。薛慕華問慧淨道:
“你長年累月親近厲害毒物,以致寒毒深入臟腑,那是什麼毒
物?”慧淨道:“是崑崙山的冰蠶。”薛慕華搖了搖頭,當下也
不多問,先給他施過針灸,再取兩粒大紅藥丸給他服下,然
後替各人接骨的接骨,療傷的療傷,直忙到大天亮,這才就
緒,受傷的諸人分別躺在床上或是門板上休息。薛家的家人
做了面出來供眾人食用。
丁春秋吃了兩碗麵,向薛慕華笑了笑,說道:“算你還識
時務,沒在這面中下毒。”薛慕華道:“說到用毒,天下未見
得有更勝似你的。我雖有此心,卻不敢班門弄斧。”
丁春秋哈哈一笑,道:“你叫家人出去,給我僱十輛驢車
來。”薛慕華道:“要十輛驢車何用?”丁春秋雙眼上翻,冷冷
的道:“我的事,也用得著你管麼?薛神醫在這裡人緣想必不
差,要僱十輛驢車,不會是什麼難事。”薛慕華無奈,只得吩
咐家人出去僱車。
到得午間,十輛驢車先後僱到。丁春秋道:“將車伕都殺
了!”薛慕華大吃一驚,道:“什麼?”只見星宿派眾弟子手掌
起處,拍拍拍幾聲響過,十名車伕已然屍橫就地。薛慕華怒
道:“丁老賊!這些車伕什麼地方得罪你啦?你……你……竟
下如此毒手?”
丁春秋道:“星宿派要殺幾個人,難道還要論什麼是非,
講什麼道理?你們這些人,個個給我走進大車裡去。一個也
別留下!薛賢侄,你有什麼醫書藥材,隨身帶上一些,我可
要燒你的屋了。”
薛慕華又是大吃一驚,但想此人無惡不作,多說也是白
饒,各種醫書他早已讀得爛熟,不用再帶,但許多精心炮製
的丸散膏丹卻是難得之物,當下口中咒罵不休,檢拾藥物。他
收拾未畢,星宿派的諸弟子已在屋後放起火來。
少林僧中的慧鏡、虛竹等六僧本來受了玄難之囑,要逃
回寺去報訊,豈知丁春秋佈置嚴密,逃出不遠,便都給抓了
回來。少林寺玄難等七僧,姑蘇慕容莊上鄧百川等四人,函
谷八友康廣陵等八人,十九人中除了薛慕華一人周身無損之
外,其餘的或被化去內力,或為丁春秋掌力所傷,或中游坦
之的冰蠶寒毒,或中星宿派弟子的劇毒,個個動彈不得。再
加上薛慕華的家人,數十人分別給塞入十輛車之中。
星宿派眾弟子有的做車伕,其餘的騎馬在旁押送。車上
帷幕給拉下後用繩縛緊,車中全無光亮,更看不到外面情景。
玄難等心中都是存著同樣的疑團:“這老賊要帶我們到哪
裡去?”人人均知若是出口詢問,徒受星宿派之辱,決計得不
到回答,只得各自心道:“暫且忍耐,到時自知。”
三十一 輸贏成敗又爭由人算
車行轔轔,日夜不停。玄難、鄧百川、康廣陵等均是當
世武林大豪,這時武功全失,成為隨人擺佈的囚徒。眾人只
約莫感到,一行人是向東南方行。
如此走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
間,地勢越來越高,終於大車再也無法上去。星宿派眾弟子
將玄難等叫出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