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醫,便由得你,可是這胖和尚若不救治,性命難保。他
不能指引路徑,找尋冰蠶,師父唯你是問。’
“我乘著他們二人爭辯,便即取兵刃在手。那妖人見不易
殺我,又想鐵頭人之言也是有理,便道:‘既是如此,你擒了
這鬼醫生,去見師父去。’鐵頭人道:‘很好。’一伸手,將匕
首插入了那人胸口,將他殺死了。”
眾人都“啊”的一聲,甚為驚奇。包不同卻道:“那也沒
什麼奇怪。這鐵頭人有求於你,便即下手殺死他的同門,向
你賣好。”
薛慕華嘆了口氣,道:“一時之間,我也分不出他的真意
所在,不知他由於我是他父親的朋友,還是為了要向我挾恩
市惠。我正待詢問,忽聽得遠處有一下嘯聲,那鐵頭人臉色
一變,說道:“我師父在催我回去了。薛伯父,最好你將這胖
和尚給治好了。師父心中一喜,或許不來計較這殺徒之仇。’
我說:‘星宿老妖跟我仇深似海,凡是跟他沾上半點干係的,
我決計不治。你有本事,便殺了我。’那鐵頭人道:‘薛伯父,
我決不會得罪你。’他還待有所陳說,星宿老妖的嘯聲又作,
他便帶了胖和尚匆匆離去。
“星宿老賊既到中原,他兩名弟子死在我家中,遲早會找
上門來。那鐵頭人就算替我隱瞞,也瞞不了多久。是以我假
裝身死,在棺中暗藏劇毒,盼望引他上鉤。我全家老幼則藏
在這地洞之中。剛好諸位來到舍下,在下的一個老僕,人雖
忠心,卻是十分愚魯,竟誤認諸位便是我所懼怕的對頭
……”
包不同說道:“啊哈,他當玄難大師是星宿老怪,我們這
一夥人,都是星宿派的徒子徒孫。包某和幾個同伴生得古怪,
()
說是星宿派的妖魔,也還有幾分相似,可是玄難大師高雅慈
祥,道貌盎然,將他誤認為星宿老怪,不太也無禮麼?”眾人
都笑了起來。
薛慕華微笑道:“是啊,這件事當真該打。也是事有湊巧,
眼下正是我師兄弟八人每兩年一次的聚會之期。那老僕眼見
情勢緊迫,不等我的囑咐,便將向諸同門報訊的流星火炮點
了起來。這流星火炮是我六師弟巧手所制,放上天空之後,光
照數里,我同門八人,每人的流星各有不同。此事可說有幸
有不幸。幸運的是,我函谷八友在危難之際得能相聚一堂,攜
手抗敵。但竟如此給星宿老怪一網打盡,也可說是不幸之極
了。”
包不同道:“星宿老怪本領就算厲害,也未必強得過少林
高僧玄難大師,再加上我們這許多蝦兵蟹將,在旁吶喊助威,
拚命一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又何必如此……如此……
如此……”他說了三個“如此”,牙關格格相擊,身上寒毒發
作,再也說不下去。
李傀儡高聲唱道:“我乃刺秦皇之荊軻是也。風蕭蕭兮身
上寒,壯士發抖兮口難開!”
突然間地下一條人影飛起,挺頭向他胸口撞去。李傀儡
“啊喲”一聲,揮臂推開,那人抓住了他,廝打起來,正是一
陣風風波惡。鄧百川忙道:“四弟,不可動粗。”伸手將風波
惡拉開。
便在此時,一個細細的聲音又傳進山洞:“蘇星河的徒子
徒孫,快快出來投降,或許還能保得性命,再遲片刻,可別
怪我老人家不顧同門義氣了。”
康廣陵怒道:“此人好不要臉,居然還說什麼同門義氣。”
馮阿三向薛慕華道:“五哥,這個地洞,瞧那木紋石材,
當是建於三百多年之前,不知是出於哪一派巧匠之手?”薛慕
華道:“這是我祖傳的產業,世代相傳,有這麼一個避難的處
所,何人所建,卻是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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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廣陵道:“好啊,你有這樣一個烏龜洞兒,居然從來不
露半句口風。”薛慕華臉有慚色,道:“大哥諒鑑。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