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沖淡母親的罪責?
站得久了,她搬了把椅子坐下,歪著腦袋,愣愣地瞅著那張絕美的畫像,那雙和燕子酷似的眼睛。
“雲雪?”容謙略為困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容謙的眸光,落在深思的喬雲雪眸間。
心裡一慌,喬雲雪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她錯愕地瞅著容謙:“我……我剛剛有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容謙微勾薄唇,好笑地打趣她,“難道你也覺得我母親漂亮?”
“嘎——”心裡又是一跳,喬雲雪想裝作沒事,可心兒就是沉沉的,她默默看了容謙一眼,心慌意亂,好一會兒才扯開個笑容,語氣努力輕快,“不,我在學你母親的畫風。”
“哦?”容謙倒笑了,進來,站在她的位置瞧了瞧,搖頭,“這個角度能畫什麼畫。來,天色有些暗了,我們出去走走。”
怕被容謙看出心事,喬雲雪立即跟上容謙,向外面走去:“燕子呢?怎麼沒看到。”
“天氣潮了,燕子身子有些不舒服,在屋子裡休息。”容謙拉著她下了樓梯,來到院子裡。
容謙不愛說話,兩人一起散步,向來是喬雲雪一個人嘰嘰喳喳。可今天她哪裡輕鬆得起來,和容謙走在一起,只覺得自己哪個器官都惹眼,似乎自己的臉兒上寫了“心虛”兩個字。
“怎麼了?”容謙果然很快注意到喬雲雪的心不在焉了。他老婆是有些怕他,但表面上絕對不會怯場,今天這麼安靜,實在太不正常了。
喬雲雪努力扯上笑容:“容謙,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媽在,我們說不定也會婆媳不和。要是那樣的話,你得多難做人啊?”說完她故意眯起眼,瞄他,“那你是幫你媽呢?還是我呢?”
“老婆……”容謙無語,好玩地揉揉她的鼻尖,“我媽從來不與人記仇,你又這麼善良,兩人在一起一定會親如母女,怎麼會婆媳不和。”
唉,喬雲雪摸摸鼻子,她白白試探了。可是……她要不要和容謙坦白,當年的事,她老媽也有罪……
她如果談開了,容謙是不是會把她當仇敵。他們如今這溫馨平和的生活,是不是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想得頭疼,眉宇間不知就抹上淡淡的哀愁。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喬雲雪反而親密地挽起容謙的胳膊:“容謙,我們要不明天去玩高爾夫?”
“好啊!”容謙緩緩攬緊她肩頭,疑惑卻越來越重。
可是心裡面巨大的壓力讓喬雲雪的笑容保持不了多久。不一會兒,她再也擠不出開心的笑容,只站在那兒,愣愣地看著容謙。
“怎麼?今天覺得我看起來格外舒服?”明知有異,容謙倒逗她,“真難得,我容謙的老婆,終於第一次發現老公長得還算可以。”
換作平時,喬雲雪一個拳頭就砸上去了。可今天,她只怯怯地笑了:“嗯。”
根本就心不在焉嘛!
容謙這下確定了,他老婆今天在油畫街一定遇上什麼事了。長眸微眯,他拿出手機撥過去:“司徒先生,今天在油畫街……”
“容謙,今天油畫街沒發生任何事。”喬雲雪飛快跳了起來,一把搶過容謙的手機。緊緊抓著,壓在心口,絕不讓他打出去。
欲蓋彌彰!
容謙擰眉,不動聲色地點頭:“既然沒發生事,我就不打給他。”
喬雲雪這才把手機還給他。都走出幾步遠了,她還不放心地偷瞄容謙的動作。但怎麼能避開容謙的利眼,迎著容謙訊問的目光,
喬雲雪努力笑著:“看在你把司徒家的人趕走的份上,今晚我親手給你炒農家小炒肉。怎麼樣?”
“當然好。”容謙頷首——她到底在隱瞞著什麼?但顯然不想他知道……
為了安撫孕婦敏感的心靈,容謙一直在喬雲雪面前乖乖的,再不提油畫街一行。可是這件心事天天壓在心頭,壓得喬雲雪越來越難以負重。連晚上,她都不敢跟容謙說太多的話,怕露馬腳。
喬雲雪擔心的是燕子。
燕子的病情沒有隱瞞,最近常常曠班。這訊息滿天飛,原本說不肯放棄聯姻的蘇家,居然再也沒有出頭。蘇拓沒和燕子聯絡,蘇青蘭似乎也消失了。
但喬雲雪知道,只要蘇拓一天沒結婚,蘇青蘭就會一直忐忑不安下去。
“唉,如果凌雲巖不是gay,倒是值得燕子珍惜。”喬雲雪會取笑燕子。
“gay?”燕子大吃一驚,“哥,你居然找個gay給我作未婚夫。”
“誰說是gay。”容謙嚴肅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