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雪眼角拼命瞄著地上的仿古小刀,壓制著把它撿起來重新架上脖子的衝動。
“孕婦是吧?轉過身來。”自稱司徒瀾的人平靜地詢問著,卻讓喬雲雪完全不敢違拗。
視死如歸地轉過身來,可喬雲雪斗膽當蝸牛,眸子悄悄地溜到一邊,瞅著牆壁上那把古劍出神。
那古劍才是真正的古董吧?
那把古劍不知道尖利不,她要不要拿下來用用……
“你是容謙的妻子?”司徒瀾平靜地凝著喬雲雪那秀麗的小臉兒,落在那雙靈動的眸子上。敢在他面前視而不見,她是第一個……
“是。”喬雲雪沒來得及應,容謙已經應了。
“如果是男孩子,基因基本會遺傳於母親。”司徒瀾深思著,“你這個妻子……聽怕不會給你太好基因的孩子……”
“誰說的?誰說我寶寶基因不好?”本來喬雲雪打算閒著打秋風,得過且過算了,反正容謙在呢。但面對如此汙辱,她忍……卻怎麼也忍不住。牆壁上的古劍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怒火,直直地就射過去。
喬雲雪愣住了。
和剛剛那個假司徒瀾相比,五官上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但就是兩張五官相似的臉,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司徒奕給人的感覺有點溫暖,還有點老頑童的意味。可面前這個司徒瀾給人的感覺,卻如冰山之巔。
雖然給人靜的感覺,可面寒,眸光冷冽,給疏離之感。
一個嚴肅的軍官。雖然僅僅穿著休閒便裝,可就是給人感覺他是個嚴苛的軍官。
但這些都不足以令喬雲雪震憾,她看到的是那雙十分熟悉的長眸。
簡直太熟悉了……
“我說的。”司徒瀾平靜地凝著她,淡淡掃過她的衣著,看著綠色羽絨服裡包裹著的小臉兒,眸子里正向他射出火焰來。
如果不是個太二的女人,就是一個挺有膽識的女人。司徒瀾波瀾不驚地估量著。
“你說的不算。”喬雲雪被司徒瀾的話激迴心神,心裡那個憋屈啊。這些長輩一個個都說她哪兒哪兒不好,一次兩次還好,可一直這麼發表意見下去,她總有一天被他們批判成成自卑的女人。
“誰說的算?”司徒瀾的聲音似乎地底下傳來,給人涼寒的感覺。
誰說的算?喬雲雪歪著腦袋,快速腦筋急轉彎,眸光亮亮地瞄準容謙:“容謙說的算。”當然得寶寶們的老爸說的算。
本來靜觀其變的容謙立即被老婆大人推上浪尖。
容謙臉上神情倒沒什麼變化,倒是唇角微微地翹了翹,似乎對她臨危時能想起他是她老公大人,顯然十分愉悅。
“我十分滿意。”容謙平穩的聲音一如往常,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階下囚。
本來憂鬱了些,一聽這話,喬雲雪立即漾開舒心的笑容。那顆心兒,呯呯地就加速跳起來。
司徒瀾揚眉瞄瞄她,語氣涼涼:“你滿意她什麼?樣貌?見識?能幹?”
“我無須向首長彙報。”容謙平靜地站著,語氣平穩得不像話。他凝著喬雲雪,語氣較平時暖和,“那些本身與婚姻無關。男人娶妻,只貪貼心。”
司徒瀾沉吟不語。
司徒奕在旁長眸瞪大,死命瞧著喬雲雪,最後落到她腳底下的仿古小刀,臉兒抽搐著:“首長,我得報告,剛剛有女人陷害我。”
喬雲雪心裡一慌,趕緊搶話頭:“是司徒奕把容謙打成這樣?他再敢動我家老公看看,我告死他!”
忽然間,有低低的
tang笑聲滾落。
喬雲雪揚眉,斗膽把室內三個男人都看了一遍,結果一點發現也沒有。
剛剛那聲低笑難道是從地底傳來的?她打了個小小的冷戰。
但沒有人理她一番道義凜然的話。
連容謙都沒作聲。喬雲雪忍不住不悅地瞪過去。可發現容謙正用那雙長眸凝著她。灼亮得不像話。而且,他唇角似乎還在上翹。
有點受到打擊,喬雲雪耷拉了小腦袋,雙手垂著,不說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司徒瀾不緊不慢地問。
“喬雲雪。”這會兒她反應不慢。
“好,喬雲雪。”輕輕頷首,司徒瀾緊緊鎖著她的眸子,“如果現在一定要留下一人,留你還是留容謙?”
喬雲雪一愣,眸光落上容謙,看到他長眸裡的平靜,她不知不覺也安心下來。歪歪小腦袋,她忽然綻開神秘的笑容:“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