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來看爸了。原來她……只是想避開他。
洛海華也看到了,默默移開眸子:“她來了,你準備上去麼?”
“太陽大。上去吧!”容謙頷首。
“太陽大……”是太陽大麼?洛海華澀澀地咀嚼著他的話,默默瞅著自己的雙腿,忽然伸手捶上去。
容謙敏捷地伸手擋住:“海華!小心!”
洛海華一愣,抓住他的手,抓得穩穩地不放。好一會兒,她抬起頭來,默默瞅著他。久久地。
“我們上去。”容謙提醒。
“不。”洛海華拼命搖頭,“我就喜歡在這兒。我才不喜歡被困在一個房間,我喜歡的是大自然。”
容謙凝著她瘦削的手——再瘦下去,人都快沒了。為什麼這麼固執!
洛海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兒。她默默地瞅著,好一會兒,才輕輕吐出幾個字:“曾記當年,我們在大洋彼岸,說……”
她的淚忽然灑落,聲音輕輕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另一隻手,悄悄地疊上。洛海華仰首,凝著他,一個可愛無奈的笑容飄忽即過:“少帆說,我們洛家的人沒有情商。我一直不承認,可是我現在終於明白,我們洛家的人,確實沒有情商。而我,就是最缺的那一個。我居然會那麼
幼稚地相信,千里能共嬋娟。”
容謙平靜地看著交握的手:“你的手,沒有血色。”
瞬間,洛海華連臉色都沒有了血色。但她沒有鬆開,只久久地看著,最後輕輕吐出幾個字:“我等你,把我親手送去海外……容謙,十年揚州一場夢,我總算明白了陸游的一生,盡在這一句話。”
“不。”容謙搖頭,“男人的話,再痴情,也不可全信。陸游的情話,茶餘飯後,一笑而已。”
“是麼?”洛海華輕輕地。
容謙平靜而溫和:“納蘭容若,上下五千年,第一痴情溺愛的男人。也深愛三次。”
“男人果然不可信。”洛海華鼻子一酸,卻笑了,“謙,這樣說來,我倒高興了。”
洛海華興致還真好些,握著他的手,卻悄悄緊了幾分。笑了:“你難以抉擇,不如我幫你。聽說,你爸也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這樣好了,我帶他去歐洲找醫生。容謙,我要你欠我一輩子。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去深愛幾次……”
“容謙……”一聲炸雷平地起,就見一個瘦長的身影撲過來,“混蛋!你老婆馬上要生,你還在這裡陪別的女人!真該死!”
舒漁?
容謙側身,卻依然沒有躲過舒漁的攻擊。
洛海華慌忙放開容謙的手。
舒漁一個畫家,哪懂打架,只是胡攪,雙拳亂撞。容謙躲閃之際,也一身狼狽:“舒漁,住手。”
“舒漁,你瘋了!”洛海華喃喃著。擔心著,上身探向前面,可身子移不動半分,只能看著紅了眼的舒漁一個勁追打容謙。
“我是被你們逼瘋了。”舒漁怒,“雲雪哪裡對不起你們了?容謙,你自己說說,如果雲雪看到你們牽手,她不氣得早產?”
洛海華默默扭起十指。
舒漁忽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