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著說話。

她卻不肯乖乖地躺著，側身凝著他，看著他好一會。

“怎麼了？”天知道，他現在瞅著她的一顰一蹙，都扯著他的心臟。她不知道她那雙丹鳳眼，有多漂亮，而且會說話嗎？

“你很帥氣。”她認真地告訴他。

“哦。”他真的有心臟病了，這心兒，跳得他快受不了。這丫頭，到底是真無知，還是在調－戲他？

她不會沒良心的在測試，他到底有多愛她吧……

她朝他靠近些，支起腮幫，凝著他：“好象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變得有味道了。好象是男人味。”

“哦。”他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感覺鼻血又快來了。

她忽然俏皮地笑了，捏捏他鼻子：“我喜歡你靜靜地躺著，像個美人兒。”她是真的喜歡

tang看美人承恩圖。自從騎驢那次以來，她就想著法兒看那個景象。

“……”他心兒五味俱全。卻有淡淡的心安——好歹，他對她還是有吸引的地方。

她鬆開他的鼻子，纖細白淨的食指，輕輕壓上他的唇。然後——

然後沒了下文，她走神了。

感受著她指尖的柔，溫暖，洛少帆咬牙，強忍著撲上去的衝動。

燕燕，要是每天都來這麼一次，等不到水到渠成的那天，我已經掛了。

“我們接下來一定很忙。”她終於回神，俏皮地笑著，朝他眨眼睛，“要隔岸觀火，還在想對策。你還要想辦法保龍基。當然，最重要的是，你每天都要陪我爬三次樓梯。我得鍛鍊身體。”

終於不調－戲他了。洛少帆長吁一口氣，有些輕鬆，更多惆悵。他捉住她調皮的指尖：“爬樓梯？鍛鍊身體？”

“嗯。”她拼命點頭，“為了萬無一失，每次都能如願私－奔，我必須要鍛鍊身體。”

他笑了，細長的眸子，發出璀璨的光芒。

她終於舒服地睡去，洛少帆悄然下來。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電話。

“哥，我挑了兩張照片，一張加拿大的，一張美國的，交給報社了。”洛海燕有些擔憂，“你真的確定，不會有事？燕子她……”

“燕子決定這麼做。”他輕輕笑了，“我覺得很好。”

“哥……”洛海燕喃喃著，“你好開心的樣子。有進展了嗎？”

他有些出神，淺淺的笑意，不知不覺爬上唇角：“這個你不用管。”

“我聞到了春天的味道。”洛海燕輕輕地，“哥，你發現沒有，你現在說話，語速都慢了好多，聲音也輕了許多耶！不過，腦袋似乎也變簡單了，這個決定，真令人憂心。”

“男人戀愛，頭腦就會發熱，變簡單。很正常。”洛少帆覺得理所當然。

“……”洛海燕鼻子一酸。嗚嗚，她老哥，終於談戀愛了喔。

“多帶天鵬上容家玩。”他最後吩咐妹妹。

掛掉電話，他的笑容，卻慢慢斂得一乾二淨。

他和燕子走在一起，當然不會很容易。但現在最大的難題解決了——她願意和他一同進退。

他撥通另一個電話。

“少帆。”江瓊似乎十分疲憊，“你真的非夏燕不可嗎？”

“是的，我非燕燕不可。”他平靜而堅決，“如果這幾天有意外的事，請媽相信，那是為了我和燕燕的未來，我們採取的行動。不管發生任何事，不要和京華起正面衝突，要忍。如果司徒瀾找上門來，還得忍。那是爸欠他的。也是我們欠他的。只要媽肯忍，我一定給你娶個好媳婦兒回來。我相信，燕燕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到百歲。”

“少帆呀……”江瓊哽咽了，“夏燕她……唉，你都喊她燕燕了。我知道，阻止不了你。好，我忍……除了忍，我還能做什麼呢！”

大洋彼岸，是一個無奈的母親。

對兒子的執意無奈，也對已經結下的恩怨無奈。

“只要我們肯用心，燕燕的身體，會一直好好的。”他如湖般平靜，“媽，放心。”

但願母親真能忍下去。

掛掉電話，他緩緩走到視窗，目凝東方——但願他和燕燕的未來，海闊天空。

果然，紐約太冷，洛少帆不肯她出去，燕子也就乖乖地不出去，只好待在酒樓裡爬樓梯。慢慢兒爬，幾十層高的酒樓，通常兩人爬上一個小時，才爬到一半。不過，她會知趣地只爬一半就完成任務。

可就爬一半，她也覺得累，通常都是他抱回來的。

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