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屈,無奈,憤怒,卻無法恨他。
他是為了她好……
走累了,她終於停了下來,神智漸漸清醒。
她現在人在創作大廈下面。
抬頭看了看,轉個角度,洛海華沿著熟悉的路,上樓。
洛海華去了舒漁畫室。
“哦?洛大小姐來了?”舒漁正擺開架勢,準備開畫。
“我來了。”洛海華喃喃著,她茫然瞅著舒漁。忽然一轉身,把門關緊了。
舒漁一愣:“這房間不冷。不透風。暖氣剛剛好。洛大小姐,你未免太嬌弱了……”
“是不冷。”洛海華喃喃著,眸子不知道飄在哪裡。她的指尖,輕輕落在拉鍊上。她的衣服,輕輕地落在地上……
“喂?你……”舒漁錯愕地盯著她,嚇得大步走過來,把她的衣服披上身子,“我是個畫家,不是色-狼。”
“我現在大悲。”洛海華輕輕地笑,推開舒漁,衣服再次翩然落地,“上次說了,如果我憂傷,我就來畫一副人-體藝術。舒漁,請幫忙,謝謝……”
“海華……”舒漁驚得掉了下巴,“你……”
高傲如洛海華,這是怎麼了?
這模樣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洛海華踩過衣服,輕輕坐在旁邊的椅上:“請開始,謝謝!”
美麗的同體有如凝脂般光滑,令人移不開目光……
舒漁坐了下來。一副人體藝術畫,他畫了整整四個小時。面對一個成熟的果體美女,他重畫了十次。
“你給多少女人畫過人-體藝術畫?”洛海華輕輕笑著,眸光晶瑩,“這技術……”差得不得了。
舒漁一臉赤紅:“不少,可是,那都是職業模特兒。”不一樣。
“也是女人呀,一樣的。”洛海華喃喃著,“給我畫好一點,我想看清楚,今天的我,會是什麼樣子……今天的日子,實在值得留戀。”
“哦?”舒漁聽不懂。
洛海華淚光盈盈:“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她深愛的男人,居然為她做媒。這事兒,全天下只有容謙做得出……
“好……”舒漁卻凝著她沒有動。活生生的女人,和職業模特不一樣。
淚珠灑落,洛海華卻格格地笑起來:“舒漁,瞧你那點出息——你不會對我吞口水吧?”
“我吞了。”舒漁老老實實地告訴她,“異性相吸,天經地義。”
洛海華不笑了,緊緊凝著他:“你別告訴我……你還是老處-男?”
舒漁尷尬:“我……確實是個老處-男。”
洛海華又格格地笑了,淚珠滾落。許久,她惆悵著:“你沒女人要,我沒男人要。或許,我們會是天生一對。要不我們搭檔去歐洲怎麼樣?”
舒漁沒有移開目光,依然努力畫下去——面前的女人性感而又真實,美麗而又大方。淡淡的憂傷,放浪形骸間,不讓人討厭,反而令人騰上憐惜……
其實,只要她不和雲雪爭容謙,還是蠻可愛的。
一邊畫,舒漁一邊點頭:“我早想去歐洲,那是油畫起源的地方,是最正宗的油畫之鄉。你如果回歐洲,就把我帶去。我保證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他會去歐洲的。
第二天,油畫村上了頭條新聞——本油畫村將用各種語言推向世界。而娛樂版的頭條,卻是京華總監親自為龍基總監的大千金做媒……
瞅著兩份報紙,喬雲雪眸子溼潤了。
容謙,永遠是那個容謙。含蓄內斂的容謙。當著洛海華的面,他給老同學介紹,她是他相愛的妻子,這算他示愛了吧?
可是,她仍然安心住在這兒,似乎一點也不想動。
“雲雪姐,你可以現身了。”凌雲巖淡淡的擔憂,“容總他好憔悴呀,看得我都心酸。再說了,雲雪姐也憔悴了。早點回家,對寶寶們也好些。”
“哦。”她應著,悄悄起身,從臥室裡拿出條藍紫色領帶,“雲巖,你帶上這個去上班吧!”
如果容謙夠靈敏,會認出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的那條領帶。自然也會聯想到,她現在在哪裡。
唉,好笨的男人!找遍全世界,卻不記得回自己的新房看看。
“啊?”凌雲巖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沒有多問。
凌雲巖去上班的時候,喬雲雪悄悄地把QQ簽名改為:十年青春一場夢,生死戀情是與非。
聰明如容謙,會知道她指什麼。
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