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雪抿唇兒:“白玉瑤也在呢。難道她也來悼念咱們的媽?”
咱們的媽?
容謙聽著,微微動容。眸光一閃,竟忽然擁她入懷,寬寬的下巴壓上她額頭。
這個動作似乎太過親密……喬雲雪想掙開,可手臂一碰到容謙胳膊,忽然又縮了回來。悶悶地:“一下子這麼急著和我走近,看來去歐洲真的有問題。容謙,我討厭男人不負責任,腳踏兩隻船。婚姻是很神聖的。”
容謙反而笑了,微微俯身,唇熱熱地挨著她臉兒:“因為婚姻是很神聖的,所以上次你選擇跟我回來?”
有些彆扭,喬雲雪沒作聲。想掙開,可實在捨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
他卻捧起她臉兒,用那雙洞悉一切的長眸鎖著她美麗的眸子:“雲雪,你到現在還是不放心我,不敢把自己交給這樁婚事,交給我,是吧?”
“我……”喬雲雪無話可說。只好奇容謙怎麼看出來了。
長眸灼亮,容謙凝著她尷尬的模樣,好笑地捏捏她腮幫:“雲雪不用掩飾真正想說的話。說實話,雲雪拐彎兒說話,我聽著很歡樂,可是雲雪很辛苦。譬如,雲雪可以直接問我去歐洲的旅程……”
“嗚——不。你明知我要給你空間,我才不問。”喬雲雪雙手捂臉。她的閃婚老公有一雙洞悉一切的眼。她在他面前根本掩飾不住真正的自己。瞧,她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她繞來繞去,其實就是不想直接接觸兩人的核心問題嘛。
長眸一掃,容謙已經知道自己猜中妻子的心事。他好笑地抓下她一隻手,溫潤謙和:“我我希望我們以後的婚姻生活一如這半年來的歡樂。”
“你的歡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喬雲雪悶悶地。她努力演,結果總是被他看穿,好坑爹。
她喜歡那樣過嘛,能把自己隔離開來,很有安全感。
一串低沉的笑聲滾落。
喬雲雪抬頭看時,只見容謙正似笑非笑地凝著她。見她不悅,才揉揉她髮絲兒:“傻丫頭,你這模樣,好像小情人在鬧彆扭……”
“咳,你爸其實很愛你媽。”喬雲雪扯開話題。她想逃避這種談話。沒辦法,她不管換成哪種方式,她就是
孫悟空,也逃不過他的五指山。可惜她偏偏不想太聽他的話,總想著蹦躂。
唉,她為什麼想在他面前蹦躂呢?
容謙有瞬間的沉默。沉思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我母親一生巔沛流離。傾心交付人生的人不是爸,也不是洛雲城。”
“哦?”喬雲雪詫異地瞪著容謙。容長風對夏思思血脈的重視,讓她以為,那曾是一對相愛的夫妻。
容謙淡淡一笑:“我母親為了追隨所愛,放棄了優越的家庭,但最後卻遭遺棄。在世時最後十年,全是為了我和燕子奔波。母親過得最舒心的時候是她過世前兩年,也就是這個地方。爸給了她一生中唯一兩年安定的生活。但,這時我母親已經不相信婚姻,不肯和爸結婚,只肯接受情人的身份……”
容謙語氣平靜,面容平靜,可喬雲雪卻從這平靜的語氣中聽出寂寥,聽出他為母親一生不值的感慨。
伸出胳膊,喬雲雪不知不覺摟著容謙的腰,靜靜仰首,打量著第一次和她談心的男人。
依然四平八穩的模樣,謙和儒雅的神情。讓人看了心安,好象天地本來就是寧靜的。
他肯和她說母親的故事,是不是意味著,他是真的完全把她當妻子看待,願意將心靈一角為她坦露……
心兒漏跳一拍,喬雲雪眼瞼一顫,竟滾落一顆豆大的淚珠。
“雲雪?”容謙愕然。
“沒事。”喬雲雪聲音莫名其妙有些沙啞了,她有些委屈地咕噥著,“明明是我可憐嘛,為什麼我覺得你也可憐。”
容謙頷首:“沒有老婆疼的男人,都是可憐的男人。如果雲雪覺得我可憐,那是雲雪沒用心關心我。”
是這樣嗎?喬雲雪困惑地瞄瞄他。可那張平靜的長臉似隱含若有若無的情意,看著看著心兒有些亂,連忙扭開臉兒,依舊瞅著洛雲城。
容謙捧過她的臉兒:“傻丫頭,你還沒聽出我的意思。”
“嘎?”喬雲雪眨眨眸子,“我不傻。”
容謙緊緊凝著她:“我說我母親故事的意思是,說明我母親一生最缺的,是一個男人安穩的肩膀。雲雪,你難道真不懂?”
他是說,因為母親的事,他會做一個為妻子提供安穩肩膀的男人麼?
喬雲雪心兒慢慢狂跳起來,可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