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雪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在他長眸上:“那麼,容先生送來給我素描的?”
鬼使神差的,容謙頷首:“如果是雲雪畫,我願意。”
於是,三分鐘後,容謙來到了三樓的小畫室。老老實實站在那兒,任老婆大人一筆又一筆地畫……
十分鐘後,喬雲雪畫好了,把畫交到容謙手中:“容先生可以去公司了。”
容謙打量著畫,搖頭:“不,下巴太寬,不像。”
“哦……”默默接過畫,喬雲雪返工。不一會兒,她再次給他,“容先生,這下好了。”
“不。”容謙的長眸落在畫上,“眉毛……不夠粗。”
於是,在經過N次修正下,兩個小時過去後,容謙還在拿著畫皺眉:“整體不協調……我沒這麼醜。老婆今天累了,我明天再送給老婆畫。”
“哦。”2B鉛筆悄然落下。喬雲雪不著痕跡地撿起,“那得看看我有沒有心情。看到有些不想見的人時,通常心情都不太好……”
“但願老婆有耐心給我畫一輩子”容謙頷首,“我明天穿老婆買的衣服過來……”
容謙走了。喬雲雪沒有動。她站在三樓,這個視角,可以看到容謙停車的地方。容謙抬頭朝她這邊遙望,然後凝著那張素描。
慢慢的,他揚開一個溫暖的笑容。
她的淚,忽然就落了。
臭容謙!
容長風終於還是勸服了他,讓他放心她在孃家養胎。但他顯然不甘寂寞,想天天把自己送上門來,讓她看。可是,他明明愛的是洛海華,為什麼對她又表現得這麼不捨……
他進了奧迪。
她還在看著那個方向。
“總有許多事,沒辦法說清楚的。”不知什麼時候,夏心琴上來了。
“哦。”喬雲雪拾起2B鉛筆,收拾好,轉身牽了老媽的手兒,“媽,我餓了……”
安心養胎,安心吃飯。喬雲雪幾乎成了世上最乖的孕婦。
只是從第二天早上開始,每天早八點都有送花的來。偌大的一把玫瑰當中,總有一支粉百合。簽名卡片上沒有署名,總是一成不變的七個字:“親愛的老婆,早安!”
“容笨蛋!”摸著那支粉百合,她喃喃著。紅玫瑰裡面一支粉百合,不太容易找。如果是白色的百合,一眼就能找出來。
某男總會穿著她買的白襯衫黑西褲,三色領帶輪流換著,送給她素描。有時候,他會挑剔兩個小時,讓她一直修改下去;有時候,一個小時;有時候,僅僅半小時。最短的時間,他會在中午的休息時間過來,只停留十分鐘,什麼也不挑剔,拿了她畫的素描就走。
“嬰兒房準備好了。”有一次,容謙說,“就在書房旁邊,離我們主臥室最近的一間。房間天藍色,海天一色的海景。雲雪有沒有意見?如果覺得不好,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