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肉被牙齒擠壓磨碎，噴出鮮紅的汁液，軟骨咯吱作響，顧問面無表情地咬斷了自己的小拇指。噴射的鮮血濺到一臉目然的服務員臉上，看上去十分滑稽可怖。

劇痛使顧問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站在燒焦後的櫃檯前，但嘴裡確實有自己的斷指。

顧問面色如常地吐出自己的斷指塞進口袋，回過了頭。焦黑的店內坐滿了“客人”，焦黑的人影僵硬地轉過頭，兩個小小的光點鑲嵌在應該是眼睛的部位上，直直地盯向顧問。

顧問把手伸進前臺抓了一把餐巾紙捂在手指的斷口上止血，斜靠在櫃檯上看著直直站起的“客人”們。

等到焦黑的人影上前的那一刻，顧問醞釀了一下嘴裡的唾液，連著血液一塊噴了出去。

被血液噴到的人影慘叫著退開，被噴到的部分開始融化。

“這些傢伙果然怕唾液……或者是血液？這麼簡單的嗎……不對，應該是所謂的’它’的氣味……”顧問之前打噴嚏讓“朋友”厭惡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唾液會對鬼魂造成影響。

顧問用之前“老朋友”的人頭砸開一個黑影，黑影竟意外地脆弱，直接碎成了灰燼：“會不會我就是’它’呢，還是說’它’現在附身在我身上呢……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鬼魂應該連靠近我都不會……”

而且糟糕的是，他發現，那些黑影已經漸漸不怕自己的唾液和血液了。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不過到底是……”顧問直接開啟了手電筒，因為之前老道說過“陰暗的地方，總會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滋生”，這是一句十分明顯的提示——用光可以暫時驅散這些鬼魂。

結合火災和焦黑的人影顧問已經可以確定這些傢伙就是火災那天的死者了，所以他已經把它們確認為鬼魂。而且他現在也已經確認那個“小丑”一直是在提示自己，不管是為了幫助還是為了利用，小丑暫時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而小丑也很明顯不是“它”。

其實在使徒的計劃裡顧問要到後期才能知道小丑不會攻擊顧問的設定，但是顧問的腦洞實在太大，他在一開始就考慮到這種可能性，在之前利用手機簡訊和電話的各種試探已經把這個猜測確定了下來。而這，也導致了顧問之後能夠提前開始boss戰。

話說回來，顧問這邊暫時用手電開出了一條路，雖然手電的光線十分昏暗不能殺死鬼魂，但也能夠勉強將其逼退。顧問現在不怎麼擔心電量問題，兩節電池加上手機超過一半的電量，撐過劇本結束應該不是問題。

手機接受到一條簡訊，“您點的餐我已經帶到，已給您送至二樓電梯的扶手旁邊。”看到發件人是小丑，顧問很興奮地用手電直接殺出一條路，直接往二樓的電梯跑去。

二樓電梯的扶手邊整齊地擺著一盒麥當勞的快餐盒，顧問將其開啟，取出裡面的一截乾枯慘白的手指——手指明顯被塗過白色的油彩。

“很守信啊，還真的把自己的手指給我了呢……”顧問把手指收好，張開裹著手指的包裝紙，上面用血寫著“跟著血跡走”。

按正常情況在不知道小丑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一般人會猶豫要不要按照紙條上的話去做，但顧問已經確認小丑暫時不會害自己，所以他即使想到能拖動留下這麼大血跡的物品背後的東西有多強，他也毫不猶豫地順著血跡走了過去。

順著血跡走了一會兒，顧問在昏黃的手電光下看到一幕離奇的景象——

在血跡的盡頭，是一頭有一個房間那麼大的“豬”，十幾個焦黑的人影趴在它身上啃咬著。那頭“豬”肥碩的肚皮已經被撕開，肥大的腸子已經流在了地上，斷口處還露出一個焦黑人形的頭顱。

“這是什麼獵奇的景象啊……”顧問看著那頭“豬”伸出一隻手抓起身上一個人影放進嘴裡咀嚼，也不管其他在自己身上啃咬的焦黑人影。“這算什麼，自帶食糧？這有點像人類吃自己身上寄生蟲的感覺，有點意思。”顧問說出了一段奇妙的比喻，然後慢慢走進了那頭“豬”。

隨著燈光的逼近，幾個趴在“豬”身上的人影似乎有些不適，抬起焦黑的頭顱對顧問發出了嘶吼。

接近後顧問倒是看清楚了，那其實是一個極端肥胖的“人”，至少從面貌上看，他確實是個人；但要從面對自己被開膛破肚還面不改色地吃掉把自己開膛破肚的傢伙來看，這貨是不是個人還有待商榷。

“您好。”顧問走過去，把手電光打在那頭“人”的臉上，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先不說顧問能心平氣和地和這傢伙對話，顧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