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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眼睛裡寫著的,分明就是不該高興。

“小正,你……不高興嗎?”白蘭斂去臉上那份掛得太久沒有反應已經微微有些僵硬的自得,卸下了浮誇表情的臉部僅剩的裝飾只有左眼下方那道倒皇冠刺青,這樣看來那張有些長長的尖尖的臉看起來和普通的青年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也是,我還沒給小正講我的目標呢,所以小正可能一時間理解不了這次彭格列重傷的意義……”白蘭以為是正一是不懂局勢的緣故,,於是換了個姿勢,手指搭在跟前的桌面上,稍微站直了身體,伸出一隻手抓了抓自己的蓬鬆白毛,準備向正一灌輸自己的展望。

“沒有。”正一卻沒有等他講吓去,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否認,“我沒有不高興,白蘭先生。白蘭先生能直接打擊對方家族的囂張氣焰,我當然也很高興。”

“誒?”白蘭傻眼,狹長漂亮的雙眼一瞬間張成無辜的圓滾滾模樣,“可是我都還沒有把我的目標給小正講完呢。”

“不用了。”正一低下頭開始自顧自地整理桌上的檔案,“白蘭先生的目標我已經能猜得到,就不必要浪費時間再講一遍了。”

“為什麼不阻止綱吉的亂來?”白蘭走後,正一登陸到暌違了一個月多的介面,開啟那個黑白色的對話方塊,發出這樣一句質問。

一直以來,他與雲雀間的聯絡幾乎都只限於他單方面地彙報些什麼,偶爾雲雀也會發來一些問題,卻從來沒有過他主動向那邊發出問題的情況。只是這一次,他怎麼也忍不住,聽著白蘭的描述他才知道那天的戰鬥對綱吉來說是多麼地兇險,雲雀一向冷靜,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綱吉犯險而不出言阻止呢?

對面沉默了很久,遲遲才回過來這樣一行字。

“就算是食草動物,一旦暴走也不是人力所能攔住的。”

完全的陳述語氣,客觀到了極點的陳述,卻讓正一的激動一下子煙消雲散。

暴走……嗎?

也是啊,同伴的父親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被捲進來,一條熟悉的生命就這樣無辜地死在了別人的手裡,以綱吉的善良心性一定是無法接受的吧。自己看到山本的那個樣子都感到難受,更何況是作為山本的同伴與其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的綱吉。自己有什麼理由去指責他在悲憤之下的亂來呢?

“有一個計劃。”對話方塊裡跳出來的新訊息將正一的思緒給驚了回來。正在思考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後續的話也一行一行地相繼跳出。

“我們找到了可能打敗白蘭的計劃。”

“需要你的配合。”

“細節面談。”

黑框眼鏡下的那雙眼睛隨著幾行字的相繼刷過慢慢越睜越大,撐開眼睛與嘴巴的是極致的驚訝,甚至連深深吸進來的空氣都滿是訝異的味道。

綱吉重傷帶來的憂慮一瞬間被蕩空,那種眼前忽然一亮的感覺讓正一心裡填滿了濃郁的喜悅。終於——幾乎是八年的憂慮,也是四年多的策劃,終於撥開了雲霧要見得月明瞭嗎?

白蘭先生,我終於可以將你從歧途中給強拉回來!

“為什麼沒有直接把彭格列的雨守解決掉?”白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身黑魔咒制服的幻騎士早已等在了那裡,準備向白蘭彙報這一個多月來的詳細情況。白蘭徑直走過他身邊,到寬鬆舒適的椅子上坐下,從桌面一包已經拆開的棉花糖中拈出一粒,捏在指間緩緩地磨動,“說起來,那次讓你解決掉基里奧內羅家族的所有幹部時,你給出的似乎也是這樣的答案?”

“你很擅長讓我失望啊,幻騎士。”白蘭悠悠地笑,一雙紫羅蘭色的眸子瞳光暗沉。

“請原諒,白蘭大人。”幻騎士也不辯解,只是單膝落地低下頭認錯請罪。

那天的街道上疾衝而過搶走彭格列雨守的那道莫斯卡背影已經完全亂了他的心緒,尤其是在判斷出可能是尤尼公主的意思之後,他再也沒力再去追索那個逃走的雨守,甚至連入江暗衛這項工作都做得心不在焉。

對於已經成了歷史的基里奧內羅家族他的確沒有什麼懷念與留戀,然而對於尤尼,卻總是有著那麼一份放不下來的愧疚,每次只要想起她那雙海水般包容一切的眼睛,他就亂得失去了所有方寸。

然而以一介叛徒的身份,他也沒有資格去向尤尼確認什麼。

於是只能這樣默然地認下一切,一句話都不願辯解。

“什麼都不打算解釋嗎?”白蘭問。

“都是屬下能力不足的錯。”幻騎士沉聲道。

“你的能力怎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