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梳只在家乖乖待了幾日後又大搖大擺地出門了,因為下午在蹴鞠場有場詹曉寧的比賽,她要去觀摩觀摩。
說起詹曉寧這支蹴鞠隊,就得說回詹曉寧跟麴塵借銀子。原來城裡有戶大戶人家的少爺本來養著一支蹴鞠隊,但因為全家要南遷,所以蹴鞠隊就散了。詹曉寧瞅準這時機,便把蹴鞠隊裡願意留下來的人重新召集了起來,組成了他自己的寧家隊。
本來寶梳不同意的,但奈不過人家有贊助商阮爺的支援,便跟詹曉寧約定了一個兩月之期。若是兩個月內,詹曉寧做不出任何成績的話,那他還是得乖乖地回去跟詹媛學醫。
上轎後,鄭甜兒在外問道:“嫂子,是直接去蹴鞠場嗎?”
“先去小青社,幾日沒去了得去盯一眼。”
“起轎,去小青社!”鄭甜兒朝轎伕喊了一聲。
起轎後,寶梳扯開小窗簾往外道:“對了,甜兒,讓你暫時過來給我當保鏢,不為難你吧?要是有什麼難處你只管說,其實我覺得沒這個必要的。”
“一點都不為難的,”鄭甜兒反揹著手,昂首挺胸地往前走道,“阮大哥和曲中哥能把保護你的任務交給我,是對我的信任,我求之不得呢!橫豎我待在這兒也是白吃白喝,給我差事幹我渾身都有勁兒了!”
“那就好……”
“寶梳姐,”跟在轎子另一邊的元宵忽然插話道,“是楊捕頭。”
“停轎。”
轎子落下,寶梳打起了轎簾,果然看見楊晉攔在轎子跟前。楊晉正要上前時,鄭甜兒立刻擋住他道:“有什麼事就站這兒說,不必靠得這麼近。”
楊晉越過鄭甜兒,望向寶梳道:“寶梳,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能單獨聊幾句嗎?”
寶梳下了轎,讓鄭甜兒退到了一邊笑問道:“楊捕頭,不會是來抓我這個擄金幫幫徒的吧?”
楊晉自嘲地笑了笑道:“為著上回的事,已經開始記恨我了?”
“哪裡,你嚴重了,兵捉賊自古都是理所當然的。言歸正傳吧,你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能換個地方說話嗎?”楊晉的表情很認真。
寶梳斟酌片刻後,點點頭道:“那就去小青社吧,不介意吧,楊捕頭?”
“行。”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小青社。寶梳將楊晉請到了後院偏廳內,屏退了左右,然後問道:“楊捕頭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想跟我說,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呢?”
“是於方的事。”
“於方?她不是應該在牢裡等待處斬嗎?怎麼了?她不會越獄了吧?”
楊晉搖頭道:“人還在牢裡,但昨晚有人拿著安西王的手諭前來取人,幸好當時我在巡房,被我擋了下來。”
“安西王?是最近受封的那個?”
“沒錯,安西王原本只是趙氏皇族裡一個不怎麼起眼的人,北邊沒滅之前,還未封王,但憑著眼下的形勢,他爬得很快。前些日子皇帝難逃,臨時封了他為王,與李大人一同監國。”
“奇怪了,他為什麼會想要於方?”
“這一點也正是我所疑惑的。按理說,於方與安西王八竿子打不著。但若無任何瓜葛,安西王又怎麼會親下手諭來取人?”
“理由呢?取人的理由呢?”
“安西王的人說,於方涉嫌一起安西王正在處置的案件,所以要提審於方。但我沒答應,以於方涉嫌多宗命案;案件尚未查清為由,拒絕了他們的取人。”
“這樣豈不是會得罪安西王?”
“安西王這樣的人我本來就瞧不上,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沒封王之前,只不過是個有姓氏庇佑的皇族宗親而已,浮誇子弟一個;如今一步登天,除了耍些威風,也幹不出多實在的事情。”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安西王並沒什麼過人的本事,只是因為是皇族宗親,這才被委以重任。他跟於方之間會有什麼干係呢?這的確很令人費解。”
“我之前也懷疑過,是不是你們擄金幫找人想把於方要去私了了,但後來我想你們似乎沒這個必要。”
“你這麼想就對了。我們要想私下了結了於方,又何必把人交給你呢?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們擄金幫沒有找過安西王。”
楊晉忽然惆悵一笑,感觸道:“聽到你說我們擄金幫,真是有點陌生的感覺。我怎麼也想不到你也是擄金幫的人,而且還如此地忠心耿耿。你真的是為了阮麴塵才加入擄金幫的嗎?”
“可以這樣說吧!有句俗話不是說,嫁